?”于思平有點無法理解。
“這該怎麼說呢,原子彈這東西……”含光抓了抓耳朵,儘量用最簡明扼要的說法給於思平介紹了原子彈,“和冷兵器的意義是不一樣的,所以一旦提出核捆綁策略的話,有核大國之間根本就打不起來,最終只好坐下來談,簽訂了。協定日本作為永久中立國之類的,哎呀,反正就等於是三方瓜分了日本……出於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的原因,估計是要戰略制衡吧,之後俄羅斯向英國、法國轉讓了核技術。受此刺激,我國和魯國簽訂聯盟條約,現在全球氛圍大概就是這樣,雖然還挺緊張的,但大規模戰爭是打不起來了,除非想要全球毀滅,不然和平應該會持續一陣子。這幾年我們國家都處在戰後恢復期,配給制剛剛結束沒有多久,好像要和魯國一起多層次合作,互相促進經濟恢復發展什麼的。——這些基本都是我從新聞上背下來的。”
于思平很容忍地看了含光一眼,沒有多說什麼,他閉著眼沉吟了一會,像是在吸收含光的說話,半晌,才點頭嘆道,“不過兩百年,期間劇變,何止是翻天覆地?”
旋又問道,“未知現在宜春票號……”
“哦,你是說我們那時候的宜春票號啊?”含光撓頭道,“好像是不在了吧,我也不知道,兩百多年的變遷,有些東西消失不見也挺正常的。”
于思平點頭不語,過了一會,又問道,“那朝鮮現在立場如何?”
“還不就是秦國和俄羅斯的小弟咯?”含光不以為然地道,“東北亞這兩個小國,當然只能在兩個大國之間找平衡。朝鮮比較聽話,一直不敢和魯國眉來眼去,所以也沒受多少罪。你是沒看到那些報道,日本爆過原子彈的三個城市基本全毀了,當地土著居民好悽慘!”
“不聽話的狗,當然只有被殺的份。”于思平嗤之以鼻,好似全然不為人命心動。“東南亞的那些國家如何呢,呂宋的殖民地怎麼樣?”
含光的眉毛不禁皺起來了:這人究竟是從什麼時候穿越過來的?昭明年間,好像大部分秦國人連呂宋在哪都不知道吧。
“東南亞大致上是歐洲和秦國的天下,順便一說,現在沒有殖民地的說法了,不過大部分新國家在經濟上還是依附於原來的宗主國,所以勢力範圍也可以按殖民地時期進行劃分,我們佔了菲律賓、馬來西亞,新加坡……印度是英國、法國佔地組合成的新國家,還有越南也是法國的……”含光給於思平盡力細數了一番,“魯國的地主要在南北美洲,非洲那邊更亂了,各國勢力都有。不過那邊因為遠,所以比較獨立,各自立國以後還是努力在擺脫宗主國的控制的。亞洲這邊基本就是秦國和歐洲各國在爭吧,秦國人在東南亞有不少種植園和工廠,上次我在電視上還看到說什麼勞資糾紛呢。”
“有意思。”于思平低吟了一聲,“看來,這時代機會很多。”
“嗯,以你本事,安身立命想必也不是什麼難事。”含光鼓勵他,“只需一段時間,便可以融入社會了,加油,我看好你喲。”
她自忖對於思平的利用價值也就僅止於此了,一個孤女,還在上小學,能給他多少幫助?要錢沒有,要人也不值錢,知道這些以後,于思平應該也不會再糾纏她了吧。
不過,經過之前幾次,含光也不敢說要走: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個于思平,前世估計是身居高位,心機很深說一不二的那種人,可能是不喜歡把主導權交給別人。他讓她走可以,她自己要走,說不定反而他還不讓她走了。
兩人一時誰也沒有說話,含光坐在一邊安靜地等待著于思平放人,而於思平似乎是看明白了她的想法,他掃了她一眼,有點啼笑皆非地問,“你穿越過來之前是不是隻有十二三歲?”
“沒有啊,我十八了。”含光答得口滑,順口便道,“我還嫁——”
剛說出口就覺得不對——幹嘛告訴他那麼多?她忙搗住嘴,對他報以不信任的斜視。于思平也不以為忤,反而對含光露出了很同情的表情。
這表情還有點熟悉,含光想了半天,想起來了:她經常對楊老師露出這樣的神色。
她有點惱了,卻不敢露出來——含光一直都挺有自知之明的,她勾心鬥角的能力在原來的年代估計只有下下等,而這男人……從他的談吐和一些很細微的表情來看,他應該是屬於上上等的那種。含光到現在都沒明白,他是怎麼幾句話就把她繞進來,把整個局面的主動權都握在手心裡的。
不過,反正她也沒什麼好圖謀的,含光也是理直氣壯,一點都不帶害怕的。不論這男人從她剛才那一番話裡能揣摩出多少資訊,反正她知道得也就這麼多了。而且他就是揣摩出再多也和她沒有關係,不論于思平想要什麼,她基本都不可能提供。
無產者無畏啊!含光理直氣壯地想,她忽略了于思平的同情,問道,“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于思平想了一下,說道,“此地捕頭,對我甚是客氣。”
“這很正常。”含光說,“你的做派放在這裡,當時‘被救’時穿的中衣料子又那麼好,家世如何可想而知,貴公子落難和乞丐被打,得到的待遇肯定是不一樣的,誰不想結個善緣嘛。”
無可否認,人就是如此,華服美飾就硬是能改變別人對你的態度,于思平靠著這身中衣真是佔盡了便宜,不然,武警對他哪有這麼客氣?說不定都會直接抓到牢裡去審問。
他也沒有否定含光看法的意思,只是點頭說道,“上回我也問他若我一直沒有恢復記憶該如何行事,他建議我去西安府求診……”
說著,便對含光露出微笑,“到時候,免不得要麻煩姑娘照拂了。”
含光只覺得骨髓都涼透了,她不及細想,脫口而出,“啊!說起來,你知不知道,也許你還是可以回去的!”
于思平神色驟變,含光眼前一花,尚未反應過來,他已站在她跟前,雙手一提,幾乎把她整個人都提到半空中,厲聲道,“你說什麼!”
這一瞬間,那個雨夜中差點將她扼死的兇人,似乎又再現於她之前。
含光驚喘一聲,還未掙扎呢,于思平已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控,忙將她放到地上,致歉道,“在下一時無狀,讓姑娘受驚了。”
然而即使如此,含光也是很不爭氣地嚇得牙齒格格發抖,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只是縮在椅子上看著于思平發抖。——白天看他發怒,要比晚上可怕好多倍,她剛才差一點以為自己又要被扼死了。
于思平啼笑皆非,忙又溫文賠罪,不知說了多少好話,含光方勉強鎮定下來,道,“現在沒法和你解釋,我下午或者明天再來看你,把照片帶來你就知道了。”
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