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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幾條人命?她丈夫是新科將星,他的富貴,是屍山血海裡掙出來的。從他們身上,含光學到了一點。

一個人如果殺過人,他的眼神便會有些不大一樣。眼睛裡一份特別的神采,彷彿都會就此消退,留下來的是一種淡漠,對人命的淡漠。彷彿在告訴大家,這個人殺過同類,並且他並不在乎。

而這男人的眼神要比她丈夫的眼神險惡百倍,如果說她丈夫發怒時,他的雙眼是兩團熊熊燃燒的琉璃烈火的話,這男人的眼神就是兩把冰涼的匕首,隨時隨地都能悄無聲息地沒入誰的腰腹之中。

這男人殺過人,而且他隨時都準備再殺人。

含光已經想跑了——從她剛穿越時候的心理來看,這男人現在的困惑,說不定都會促使他為求自保,先大開殺戒。

但這個念頭本身都已晚了。

雖然含光只是猶豫了一瞬,倒退了一步,但這點空檔,已經足夠這男人作出反應,他比鬼魅更快,含光尚且沒反應過來呢,只覺得天旋地轉,身不由己一陣踉蹌,已經被他捏著喉嚨頓到了牆上。

“此為何處。”他惡狠狠地問,“你是誰,是你把我撮弄過來的?”

為了讓含光說話,這男人並沒有很用力,但圈在她脖子上的那隻手已是足夠的威脅。含光毫不懷疑,自己若是不能讓他相信自己的善意和無辜,這男人是絕不會猶豫殺人的。

甚至於,即使他相信了現在的情況,也許為了免除後患,讓人永不能發掘他的來歷,他都會……

在這樣的危急時刻,她的腦袋轉得也比平時快了很多,顧不得去感慨、驚駭,大腦似乎都自動開始分析她看到的景象。

這男人雖然只穿了中衣,但這中衣都很精緻,做的是桃李連綿圖樣的掐邊。據她所知,就是在前朝,這圖樣因為沒有什麼特別濃重的吉祥含義,都並不是很流行,只有在如今的秦國,因為天家姓李,這寓意吉祥的圖案才被廣泛應用在生活之中,成為了很熱門的吉祥圖飾。

這男人是本朝的人,就不知道是幾年前穿越過來的了。

再撈了中衣上的花樣一眼,大致確定了,起碼也在昭明年以後。這種花式的棉布是在昭明年開始出產的。

“這裡是西安。”她快速回答,“開明三十二年,距離昭明年間已有二百餘年。”

她的回答令男人輕輕一震,握著她脖子的手反射性地收緊了。含光頓時不適地咳嗽了起來。

“敢訛我?”男人輕聲道,他非但沒有鬆手,反而是越捏越緊,含光逐漸缺氧,她情不自禁地開始掙扎。

然而,十二歲的女童如何是成年男子的對手?更別說此人明顯身具武功,些許抵抗,不過是杯水車薪。而她所發出的哀鳴聲,在轟天的雷暴中也被完全掩蓋了過去。

一團團電光在天空中滾動,雷聲震耳欲聾,這漆黑的小院時而被照亮,時而又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中,氣氛自然顯得無比的險惡。男人漸漸收緊了手中的力道,而含光也快喪失反抗的力氣,甚至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而就在此時,一道刺耳的聲音,從極遠處冒了出來,以很快的速度便接近了小院。

“最後十天!最後十天!”亢奮的聲音帶了幾分無機質的沙啞,即使是雷暴也難以遮掩它的決心和動靜,透過幾層院牆,依然如在耳邊。“扶風縣的父老鄉親,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羊毛衫展銷會只剩最後十天!來自內蒙古鄂爾多斯的優質羊毛,只有最後十天!價格優惠讓利銷售,我們就在扶風縣政府對面。扶風縣的父老鄉親,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它一樣是以極快的速度去得遠了,來去如風,就像是剛做過的一個夢,除了刺痛的耳膜以外,不留下任何痕跡。

但,這一道聲音也就夠了,那男人握緊含光咽喉的手,在極大的震駭中已經鬆了開來。含光藉機一掙,從他的懷抱中逃脫了,把握機會向院門口奔去。

希望這男人能吃驚得足夠久,久到她成功地逃回老師們身邊,含光一邊跑一邊希望。——不過她的希望也破滅得很快。

幾乎沒走出兩步,她又被人挾持了,還是和剛才一樣,輕而易舉地就被那男人擒住,摁到了牆上。

不過比較好的改變是,這一次這男人控制了力道,也沒有掐住她的咽喉。

雨聲如瀑,不斷有雨點濺進廊中,雨聲、雷聲充塞了院子。而身處其中的兩人卻都沒有說話——只是,這份沉默,卻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險惡。

含光看不清這男人的表情——一直以來他都揹著光,但她可以隱約猜測出他現在的心理活動:以此人的氣質來看,現在估計是在思忖著她的身份,以及應當如何從她口中套取到更多的情報吧。

不是說她不樂見他繼續瞎想,但是問題在於,她在法門寺裡是同李年一起住的,李年就是再醉心工作,也有回去休息的時候。這男人在這裡無親無故的當然耽擱得起,可她耽擱不起啊。

“不用猜了。”她出聲打斷了這凝固的沉默。“我也是從那時候穿越過來的,只是比你早到一年,現在還有個身份而已。這裡沒有人要算計你,你自己剛才穿越過來了還不知道嗎?哪有什麼科技手段能做到這一點。”

不說別的,只說剛才那疾馳而過的宣傳車,喇叭和車都是古代所沒有的,在兩百年前,哪有東西聲音這麼大,又跑得這麼快?這根本已經是超越了古人想象範圍的東西。

——也真是那宣傳車救了自己,不然的話,即使沒被掐死,她也少不了受上大罪的。

含光掙了一下,力道不大,但那人卻也沒有阻止她的意思,而是順勢把她鬆開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嚨,咳嗽了一聲,不免怒視他道,“痛死了,你下手真重!”

頓了頓,到底還是給他解說,“若你是昭明年間人,那此時是兩百年多年以後了,雖說還是秦國天下,但已經君主立憲……如果你不懂什麼叫做君主立憲,可以設法弄懂。友情提醒你一句,這裡是法門寺,現在正有許多文物出土,公門中人團團圍繞到得不少,你和我不一樣,你是合身過來,又沒有身份證又沒有錢,自己翻牆出去的時候小心點,別被警察撞上當作可疑人物抓起來。就這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點。”

說罷,拍拍袖子就要離去。

可還沒走幾步路,便又被那人給拉住了手臂。他的力道雖然很溫和,可抓握卻如同鐵箍,含光的力氣壓根無法抗衡。

“姑娘,”他的聲音也比剛才柔和多了,少了剛才的惡意與提防,甚至可以說是多了一絲笑意。“適才小生乍逢變故,不合無禮,冒犯了姑娘,還請姑娘見諒。”

他再輕輕地拉了拉含光,將她拉得轉過身去,便鬆開手,正正經經地長揖到地,給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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