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蓁的尾音小到快聽不見，但周遭光線充足，江屹能準確讀出她的話語，他頓時錯亂地停住擦她眼淚的手。

夜，靜悄悄的。

街邊有一對漫步的行人，手挽手相互依偎。

江屹心臟怦怦直跳，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幻聽。他撥出一口長長的氣，緩解緊張的心緒。

口中撥出的白霧被風吹散，也把她的眼淚吹到了他的掌心。江屹從書包裡拿出兩張紙巾，一張給她擦眼淚，一張給她擤鼻涕，就像小時候那樣。

“江屹，你為什麼不說話。”梁蓁不想擦，悶聲道，“你不要喜歡於雪凝……”

“蓁蓁……”

江屹不再過度思量考慮，決心要將那件不坦蕩的行徑說出，向她拋露自己的卑劣。

她如此真誠勇敢，江屹不想讓梁蓁誤解難過。

江屹想了想，從最容易解釋的事說起：“蓁蓁，我沒有喜歡於雪凝……”

江屹說起白天的事，於雪凝在他抽屜裡放了賀卡和蘋果，江屹回到教室才發現，他是去還東西，而不是送東西。

“真的嗎？”梁蓁眨著水汪汪的眼，囁嚅道，“可是你們高一關係就很好……她那麼漂亮，還給你送禮物，你不喜歡她嗎？”

“哪有。”江屹否認她的話，“她只是問我數學題，我和她都不熟，怎麼會喜歡她……”

梁蓁若有所思，想到什麼，忽地靠近江屹。

小車空間狹窄，江屹是轉過身體和她說話，她微微俯身，他們之間的距離便越發接近，近到江屹覺得，自己一低頭就能吻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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