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妖精她還有太多不瞭解的事情,首先,屬性是什麼東西?
她躺在床上滑手機,想查關於妖精的知識,輸入「妖精/屬性」便跳出一堆令她眼花撩亂的資料。
「我看看,最常見的七種妖精為紅橙黃綠藍靛紫,此為七大主色妖精,編號為a到g,其下有四十七個副色分支,妖精間有相食相剋的特性,從七大主色來分又可分暖色和冷色以及調和色,什麼東西看都看不懂啊!」
雪央把手機丟到床頭,小白點跑過來拍床緣,表示想上去找雪央玩。她把小白點抱上來,一面揉小白點的頭,一面撿回手機繼續努力研讀妖精的知識。
整天下來,她總算理解妖精的顏色代表妖精的屬性,暖色系有紅、橙、黃,冷色系有綠、藍、靛,調和色為紫、黑、白,但黑白色不是普遍存在的妖精,因此可以忽略。
簡單的說,她身上的妖精只有可能是彩虹色裡的其中一種,好吧,等於沒答案,至少知道全吃下去會有什麼後果,不要說全吃,只要不小心吃到三種主色,別說是白紙,就連長年食用妖精有抗體的異能者也會妖精中毒而死。
讀一整天的妖精太燒腦,雪央呈現大字型躺在床上,小白點興奮地咬她的頭髮,希望主人能夠和牠一起玩。
奶奶端著托盤走進雪央房間,上面放著份量十足的巧克力蛋糕和一杯牛奶,雪央一眼就認出那來自一間名為巧遇的西點店,那間店離她家很遠,在23區的西邊,因為離山區太近白紙嚴禁靠近那區,是某次她迷路被店家撿回去,邂逅這個極品蛋糕。
「奶奶,你跑這麼遠去買?」雪央驚愕瞪大眼,有些感動,更多的卻是害怕。「奶奶,我記得那邊沒有車吧?這不是去醫院巷子口就有車可以搭,那邊很荒涼又容易迷路,答應我下次不要一個人跑去好嗎?」
「好,野京說什麼都好,趁熱吃。」
「……這是冰的,奶奶要一起吃嗎?」就算涼了也不可能是熱的吧。
「野京餵我。」奶奶宛如兒童似的湊上來,雪央和奶奶你一口我一口分掉這塊大蛋糕。
吃完蛋糕她滿血復活,想到可以打電話直接問肥豬老師,可惜老師假日沒開機。
乾等也不是辦法,左思右想後雪央決定自己抓犯人,親口問出身上的妖精是什麼屬性,犯人一定是學校裡的人。第一是她認識的人,第二是商店店長,商店那邊肥豬老師表示會去詢問,因此她決定從第一個可能下手。
雪央在學校裡認識的人很有限,她們2年a班10個人,同樓層的1年a班才6個人,3年a班則有15個人,整層樓就31個同學,其中和她有交集的更少,扣掉自己班上不說,只有平時體育課一起打球的隊友,白紙以外的班級更不用說,她只認識一些有名的人和學長而已。
雪央在筆記本上畫出三格欄位,分別寫上「有關係者」、「無關係者」、「曖昧不明」,再把劃入有關係者的人分為「嫌疑人」、「清白」。
到這一步她無法再細分下去,要說可疑,所有人都有可疑的點,假設鹿行不是犯人,那麼犯人能做案的時間只有她去蹲廁的時間,好吧,足足有二十幾分鐘,就算烏龜做案也不用這麼久。
唯一慶幸的是當時是上課時間,因此只要去詢問最後一堂課誰不在,那個人就是嫌疑犯!
星期一一早,雪央洋洋得意的帶著思索整夜的計畫去教職員辦公室,由於白紙的班級幾乎都會點名,當天唯一缺課的人只有她和另一個感冒請假的同學。
「不會吧?你們再仔細想想,或許有漏掉誰?」
「你以為大家和你一樣皮?」謝非燭將一疊白卷放到她手中,「考卷先拿上去發給大家寫,早自習結束收卷。」
雪央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辦公室,謝非燭若無其事轉回頭,暗中觀察其他同事的表情,大部分都笑笑帶過,只有個教異能組的老師神色凝重,見狀,謝非燭狹長的烏眸透出鋒利的光芒。
當早自習時間結束,謝非燭準備去上課時,見到雪央在樓梯間等他。
「老師你怎麼知道我身上有妖精?還有,我身上的妖精是什麼屬性?」
謝非燭撫平西裝衣領:「我的異能是讀心術,無關意志,一定範圍內的心音會自動傳過來,尤其是你特別用力想的時候,當然,我也有看到那四個猛男。」
被老師這樣說,雪央尷尬的扯了嘴角,可惡,下次想美女好了,讓你噴鼻血!
謝非燭不自在的咳了一聲:「普遍來說在妖精刻印之前屬性很模糊,比如許多病毒在潛伏期難以明察,要等症狀出現後才知道生什麼病,以目前的科技,靠精密儀器或某些人的異能可以檢測出來,所以我才會建議你去找何日青。」
想起何日青罵她又笨又蠢,雪央白皙的臉龐不禁微微泛紅,氣的。
「他、他……那個男人……根本不聽人說話,脾氣又差。」
「他脾氣是有點差,好好講還是能溝通。」謝非燭沉吟一會,抬頭問:「難道你報出我的名字?」
「沒有。」
「那應該沒什麼問題,你再去一次,不要輕易放棄,還有,這陣子儘量別來教職員辦公室,有老師注意到你,那位的特長也是讀心術。」
放學後,雪央再去找一次何日青,無奈店門緊閉,外面掛著公休牌。她回家後翻出筆記本,把上面的關係者全部畫掉,本以為掌握到的線索竟然是一條虛線,一握就斷。
「不行啦,沒有智囊在我就不行啊。」往往遇到要思考的事鹿行會直接給出答案,偏偏現在和鹿行吵架,還是嫌疑犯之一,不過認真說起來,雪央不相信鹿行會害她,那天是心急之下說出這麼傷人的話,她現在如此急著找出線索,一方面也是為了證明不是鹿行所為。
雪央抱起在腳邊蹭來蹭去的小白點,「會在別人飲料里加妖精算是犯罪行為,一定是超級痛恨我的人才會做這種事,以超級恨我的人去思考的話……難道是打籃球的那個學弟?不,他的動機不足,而且他那天有不在場證明。」
小白點坐在雪央的肚皮上搖尾巴,在雪央悉心照料下牠的傷口復原迅速,現在跑跳不成問題,明明短手短腳,雪央卻抓不到牠。
「小白點,要是你能幫我聞出犯人就好了……嗯?聞?」雪央壓住在肚子上亂咬她衣服的小黑柴,拿起筆在筆記本上寫出一個名字。
夕言。
「為什麼夕言學長能在第一時間發現我身上有妖精?是異能的一種嗎?還是說,下手的人就是他?」
這想法著實嚇到她,她知道隨便亂懷疑別人不好,小鹿就是個血淋淋的例子,可是他們又很可疑,若物件是學長直接問恐怕行不通。
「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