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么才發覺，自己對此的陰影原來如此之重。

明明精神上還未作出反應，身體便下意識抗拒著，想要將意識中殘留的痛苦透過行為緩解，用乾嘔緩解莫名翻騰的噁心。

“對不起，別再難受了……”

意識之外有聲音如是說道，輕輕柔柔，平慰著她的焦躁。

翻騰的嘔意不久便過勁，可眼淚卻控制不住，安慰的話語越親和，淚水反倒湧得越兇。

“今天你的身體需要休息，我們明天就去林子裡，找到滿意為止，夠不夠？”

姚么聽見沭的妥協，他的臉離她很近很近，淚水模糊了視線，又沁著窗外透來的暖光，映得眼前的男人臉廓柔潤，眼波流轉。

“……好。”

明明不該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直覺而欺騙家人。

她卻一面惶恐，一面欣喜著。

不論第一滴眼淚是否發自內心，一場

哭泣若隱含了目的，便摻雜了虛偽。

但不管如何，想要的結果達到了。

也許樹下未曾埋葬的鳥屍已經腐爛，或被爬蟲饞食分解，也許樹上的鳥窩早在日曬雨淋中損毀，鳥兒也已離巢，帶走她尋找殘玉的線索。

這些對於現在的姚么來說，暫且都不足掛齒。

她感到開心。

至少，她邁出了第一步。

這份激動持續到了晚上，姚么一直想著，直到頭又因此作痛，才不得不按耐心情睡去。

———

“沭哥哥，能在樹上做個標記嗎？”

男人挺起蛇尾，舉著少女攀上樹身延伸出的枝椏，讓她得以見到樹杈的鳥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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