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晚到碧落村的時候是晚上七點。
那輛車只能停在他們家門口下面的路口,方展早早地站在下路口等著,方晚暈乎乎地從車上下來,太陽剛巧躲進了河對岸的山下。
但夏季的來臨讓白日延長,天際黃暈一線開去,為這座寧靜的村子增添了別樣安詳的美感。
方晚看著,風吹來時,溫涼如擁,連同梯田上的稻葉層層迭起,掀起一片翻浪。
方展說的沒錯,她一眼就喜歡這裡。
方晚一上來就笑著撲到了方展懷裡,緊緊抱著,虛無的心裡被那緊實的擁抱所填充,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滿足感和現實感。
方展不善言語,儘管他大學打辯論賽時讓人聞風喪膽,法庭上對擊也是針針見血,但面對方晚的時候,他只用行動表達自己的激動,手掌從她烏黑的髮絲撫摸著,一手從肩膀下滑到腰間,緊緊擁抱著,頭顱貼在她的腦袋邊上耳鬢廝磨,又漸漸埋首於她頸間,身體在重逢時貼合。
微妙的喘息,還有親吻。
方晚仍然有些暈車,抱著冰西瓜坐在大門口啃著,偶爾能聽見幾聲鴨子叫喚。
門口的燈亮起來,方展搬出來一張小桌子,他拌了涼麵,放了花生米和新鮮摘下切成絲的黃瓜,紅彤彤的辣油包裹著,看得方晚流口水。
方展還弄了新鮮的蕨菜來,這個季節時令水果多,外面的南瓜藤被他扯下,配著青椒翻炒,小時候方晚很喜歡吃青椒炒南瓜藤,她喜歡這種咬著脆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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