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襯衫釦子已經鬆散開幾顆, 露出形狀飽滿的喉結, 像壓抑著什麼, 連鴉羽似的長睫都下沉。腰間的衣襬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扯得鬆垮，欲而浪蕩，就很像是他經常說的那樣……很想讓人凌./虐。

卻因為不知道何處下手，而帶了點猶豫。

落在裴敘白眼裡, 那股猶豫就就變了味。

他知道那盒避孕套是她的朋友給她寄的，也知道他的阿寧溫吞又害羞。

眼底慾念未消，裴敘白閉了閉眼, 手臂撐在床上，“我去浴室洗個澡。”

“啊？現在就洗澡？”溫妤寧下意識地捉住他的手。

這不是還沒開始麼, “等, 等會兒洗。”

“嗯？”

裴敘白定了定，眼眸微暗, “等會兒洗？”

溫妤寧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

“那剛剛為什麼猶豫了？”他的喉結滾動, 撥出的氣息愈發地滾燙。

追著她的目光, 似乎要再一次確定她的心意。

“不是猶豫, ”溫妤寧舔了舔唇, 十分誠實地說：“我是在想, 應該從哪裡開始，比較好。”

“因為我沒有經驗。 ”

她才不是猶豫，也從來沒有一點不願意。

話音落下後，好像連房間裡的空氣都變得稀薄而迷離。

今晚的月色淡淡，黑寂的夜空中散落著點點星子。

他的眉骨一如既往的濃烈桀驁，讓溫妤寧恍然想起，高二那年，小巷子裡悶熱的夏天裡，靠在她後背的傲慢少年。

那天少女沉悶的，不敢對人傾吐的心事，也隨之一同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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