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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夫妻互演日常/繼母她有兩副面孔 第2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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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蘇啟扮作山野大夫進京,溫家也一併把他請了過去,他一診脈就查出了她在裝病。

瞧著溫家夫妻擔憂的樣子,他隱晦地提點了幾句。

哪知道第二日再被請去溫府,他就被溫明蘊單獨留下來說話,懇求他幫助她。

溫明蘊極會賣慘,說自己年紀還小害怕嫁人,一想起來要說親,就嚇得心口痛渾身痛,弄得半真半假。

蘇啟治過無數疑難雜症,也知道有些人會有怪病,眼前這個姑娘極其年輕,演技應該還不至於這麼好,或許真的是一聽定親就害怕到要生病。

為此他替她隱瞞了下來,還因為這是他遇上的第一例此種病症,多停留幾次。

溫三娘是個很善於抓住機會的人,瞬間就投其所好,開始拿起了醫書,還說想學醫,甚至請教起蘇啟普通人要學醫先看什麼書。

蘇啟年輕時還未成親,家中就遭遇變故,之後更是顛沛流離,連個親近的晚輩都沒有,哪兒見識過這種招數,瞬間就被這小姑娘給套路了。

他那時候就會想,若是有個這樣的閨女,她若是害怕嫁人,他也絕對不會逼她。

溫三娘也把自己代入晚輩的角色,該關心的地方一點不少,她記性好又勤奮,說是要跟她學醫,為此晚睡早起地背書,每隔幾日就換一本醫書。

原本蘇啟以為小姑娘口頭上說說而已,可是當她拿出這股勁頭來的時候,他瞬間也被感動了,很快就同意收她當徒弟,給的位置還是關門大弟子。

這後面就越發心疼她了,要什麼藥丸都隨時製出來,師徒倆感情越來越好,後面教溫明蘊切脈施針時,蘇啟瞬間發現原本機靈的大徒弟,不再靈光了。

兩人費勁一段時間之後,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她對醫術真的是毫無天分,把老頭兒七個夠嗆,合著她只會背書,不會結合實事。

被老頭兒那深邃的眼神盯著,溫明蘊也不好再裝傻,只得岔開話題。

“方才那小童說是您救了他,還想當您的徒弟,您可以瞧瞧他有沒有天分,若是有正好可以再收一個,繼承您的衣缽。”

老頭兒搖了搖頭,沒好氣地道:“算了,自從有你這個徒弟之後,我對看起來就很聰明的人都怕了,寧願收個憨傻的當徒弟。”

“您不是就喜歡機靈的人嘛,若是早說,我就把程晏帶來了,他憨得很。”溫明蘊輕聲嘀咕了一句。

“程晏,程亭鈺的兒子?”蘇啟聽到了關鍵詞。

“嗯。”溫明蘊點頭:“他還挺喜歡玩蟲子的,當初我剛進國公府那會兒,他養了不少毒蟲呢,對毒這一塊兒很感興趣。要不師父你看看他如何,他性子也單純,還特別容易忽悠,您若是看得上,我就把他拐過來,給您當衣缽傳人。”

她興沖沖地建議,似乎只要他點頭,她就去把人塞過來。

蘇啟的臉上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你知道他是誰嗎?”

“知道啊,您想說他是詹懷太子的嫡孫?”

“你知道還這麼說,把他說得跟個物件似的,想送誰就送誰!”蘇啟瞪了她一眼。

溫明蘊笑嘻嘻地擺擺手:“他如今是我乖兒子,又不是別人。況且給您當衣缽傳人,那也不是壞事,多少人想求還求不來呢。”

蘇啟輕嘆一口氣:“緣分這東西真是說不準,我當初收你為徒的時候,絕對想不到,你竟然會嫁給武鳴當妻子。”

“師父也叫他武鳴嗎?”她詢問一句。

蘇啟點頭:“他爹孃未來得及取大名,只是太子妃當年曾給兄弟倆取了小名。兄長叫長安,他叫長福。”

“太子妃憐惜長子出身就體弱,希望他能擁有長久的平安。而幼子剛出生就白白胖胖,看著十分有福相,希望他能一直有這種福氣。可惜了。”

提起舊事,蘇啟也是嘆息連連。

可惜太子妃的一片祝福,終究是全然落空。

長子體弱,從出生伴隨到臨死,幾乎未曾有過平安順遂的日子。

至於幼子,自小逃命到北疆,跟隨著暗衛東躲西藏,哪怕之後文成武就,橫空出世殺進敵軍主帳,之後還成為了北疆的守護神,這些榮耀都是在戰場廝殺出來的,充滿了殺氣和戾氣,恐怕和太子妃期盼的福氣,相差甚遠。

而如今再聽他當初出道時放出來的那句話:無名無姓無家世,無父無母無過往。

簡直是諷刺至極。

他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之所以變成這種境遇,都是被逼的。

“師父,您這身體有沒有請大夫仔細瞧瞧?”

溫明蘊一提這話,立刻迎來他的白眼:“我自己就是治病救人的,還需要別人來看嗎?”

“醫人者不自醫。”

她還想再說,卻被蘇啟抬手製止了:“這點你就別操心了,我身體好得很,我摔了之後,你相公已經請了好幾撥大夫過來,我不看還讓人按住我,所以剛剛沒臉見我,怕我罵他!”

提起這事兒,老頭兒還頗為咬牙切齒的模樣,顯然一直很介意。

溫明蘊聽完之後,頓時沒忍住,直接笑出聲來。

“他早就和您有聯絡,這會兒才告訴我。我還以為他跟我一樣,都只能等著您寫信過來呢。”她的語氣裡帶著幾分抱怨。

蘇啟擺擺手:“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畢竟是一個已死之人,當初要不是姜豐幫我一把,在我服下假死藥之後,想辦法送我出京,恐怕此刻我墳頭上的草都兩米高了。雖說先帝已經亡故,但我畢竟是詹懷太子故人,若是被當今知曉,與我有關聯的人,都討不了好。”

第171章 戰爭四起

溫明蘊聽到他這番話,頓時怔在當場,之前一直壓抑的悲傷情緒,如今再次翻湧而上。

她的眼眶瞬間紅了,卻不想讓師父看出來,只是低著頭避開他的視線。

老頭兒目光如炬,立刻就看出了她的不自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哭什麼,想必武鳴把那些陳年就是都跟你說了,我都走了出來,你就沒必要再替我難過了。”他的語氣盡力顯得上揚。

“這哪兒能說不難過就不難過,你走出來,我沒走出來。那狗皇帝那麼壞,就這麼死了還在皇陵受供奉,都沒有什麼報應。”溫明蘊十分氣憤地道。

蘇啟聞言,臉上露出幾分冷笑來:“怎麼不算報應?這狗皇帝臨死前,病入膏肓,卻疼痛難忍,還讓太醫院給他吊命。他根本不想死,四處求醫問藥,甚至求到了我這裡。”

他這麼一說,溫明蘊不禁瞪大眼睛,顯然這其中還有不少隱情。

“求到您的面前?”

“是的,當初我假死脫身,安頓好長福之後,就打著江湖郎中的名號,在大燁四處遊走,想著與宗然匯合,替長安調養身體。只是長安胎中帶病,哪怕調養也很難痊癒。倒是我擁有了神醫的名頭。”蘇啟點頭,細細給她講述當年舊事。

“那狗皇帝他或許壞事做多了,命不久矣,身上起紅斑,出現發熱昏迷的現象,四處都在張貼告示求醫問藥。我也被召進宮,太醫院依然宣判他的死亡,話裡話外暗示宮人準備後事,但是我卻給出一張續命的藥方,讓他得以苟延殘喘的活著。”

“若是就這麼讓他不痛不癢地死去,那也太便宜他了。”

蘇啟說到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之中都帶著寒光,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隨時都能把人割傷。

“那個藥方加了料,但凡他想活就得忍受無比的劇痛,他若是不吃那副藥,就會察覺到自己的生命流逝,身體一點點變冷,彷彿是黑白無常來索命了。能夠無痛又迅速的死去,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狗皇帝那麼怕死,自然是不敢的,他也只有選擇繼續吃那副藥,整個人痛得在床上打滾,儀態全無。之後又讓我配助眠的藥,當然又在裡面加了東西,他只要睡著就會做噩夢,那些他曾殺過的人,被他逼死的苦主,全都會在夢裡向他索命。”

“他是活活被痛死的,甚至臨死之前還在痛罵著太醫院的無能,不停地念叨著,若是杏林世家的蘇家還在,絕對不會讓他受這麼大的苦楚……哈哈哈——”蘇啟放聲大笑,臉上的表情都變得猙獰起來。

他這一番操作,顯然有大仇得報的痛快,但同時又越發悲苦,因為哪怕再折磨那個狗皇帝千百次,蘇家人也不會死而復生,他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溫明蘊從宅院裡出來的時候,情緒就不太高漲。

武鳴握住了她的手,灼熱的溫度傳來,將她冰冷的指尖暖熱。

“先生之前活得很痛苦,他經常驚醒,並且長年累月睡不著,甚至後來要靠藥物入睡。那時候我還小,卻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與蘇家的仇恨,便對先生說,若是先生太恨,就懲罰我吧。我的身上也留著狗皇帝的血,我是他的孫子,這樣他或許會好受些。”

兩人攜手坐到車上,馬車晃晃悠悠地前行。

男人一開口便是驚人之語,溫明蘊聽得心裡一酸。

蘇啟滿門被殺時,至少還是個成年人,而武鳴從出生沒多久,就成了無父無母的孩子,甚至還在顛沛流離,四處逃難。

他這樣的身份,必然是要學習諸多東西的,為了從小培養他,有關於他的身世,也會逐漸告知,那個時候對他的衝擊想必極大。

更何況,他和一切罪惡根源的先帝,還是親祖孫,的確是要懷疑人生。

“師父必然是不同意的吧?”她問。

武鳴點頭:“何止不同意,他怒瞪著我,說我是要害死他,竟然說這種誅心的話。若他介意我是狗皇帝的孫子,那就不可能費盡心機救我。我這條命是無數人用命堆出來的,更是父母放棄抵抗,將所有護衛都投注在我身上,甘願赴死,保留下來的火種。我若是真想把他報仇,就將這江山奪回來。”

他的語氣逐漸沉重,眉眼低垂,似是陷入了無限的回憶之中。

溫明蘊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面頰,柔聲道:“既然師父如此說,那你就無需多想,向著目標前進便是。無論是病弱的程亭鈺,還是英勇的武鳴戰神,都不是一個退縮的人。”

“你說得對,等我把你和程晏安頓好了,就要開始忙起來了。”

之後的幾天,武鳴還真的開始做起了準備工作,他給程晏請了許多先生,不限於習武方便,還有許多文治方面。

程晏也曾試圖反抗,但是這些先生不同於之前的,強制要求他要讀書寫字,哪怕學不進去也要硬讀。

他非常的不服氣,還跑去找程亭鈺抗議。

“爹,我根本不是做學問的料子,況且我今年都十五了,如今再拘起來讀書,未免也太晚了,我很有自知之明,不是大器晚成的人才。我只想習武上戰場,能殺得幾個敵人便心滿意足。”

程晏這話說得相當直白,就差把“我是庸才”寫在臉上了。

不過程亭鈺斷然拒絕了他:“阿晏,這可不像你,你該是驕傲的。這天下有什麼東西能難倒小爺的?”

程晏齜牙,依然不肯就範,只是在第二日,武鳴來到他面前。

“戰爭即將再起,這次就是不死不休,這是我最後一次教導你摔跤,之後都會由其他先生來指導。”

男人的話,像一記重拳捶在他身上,把他捶得頭昏腦漲。

“先生,我也上戰場——”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見一聲嗤笑,顯然是武鳴發出來的。

若是別人這麼笑話他,程晏早就惱羞成怒,衝上來一陣摔打了,但是面對眼前被成為戰神的男人,他根本說不出什麼話來,甚至還臊得滿臉通紅,顯然知道自己不自量力,說了笑話。

“我並不是嘲笑你,而是覺得你一片赤子之心,可惜缺乏實力,感慨而已。”武鳴解釋了一句。

雖說內裡的含義差不多,但是程晏卻並不覺得被冒犯了,反而打起精神。

“先生說的是,我還要多練習才是。”

武鳴走過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手下力道頗重,像是在託付什麼重要的責任一般。

“戰場上變化萬千,你光學習摔跤是沒用的。除了各項殺人技之外,你還得懂兵法,懂各種謀略,否則若是遇到摸瞎的上官,你也只能當個填坑的炮灰而已。”

程晏聽到他這麼說,不由得眨了眨眼,臉上露出幾分驚詫的表情來。

“您的意思是我要學更多,可是我一瞧見文字就坐不住,更別提看兵書了。我能行嗎?”

“怎麼不能行,在我的眼裡,你可不是什麼普通士兵,不只是良將,更有治世之才,你不該停步不前。若是不逼自己一把,你怎麼知道不行?”武鳴的語氣十分堅定。

程晏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先是茫然至極,甚至都沒以為是說自己,但是等之後確定他就是在真心實意的誇讚時,整個人都像是飛了一樣,欣喜若狂。

“可是我——笨得很,我爹、還有溫三娘、先生、同窗們,包括影衛,我家下人和全望京城百姓都知道我腦子不好使的。”他開始掰著手指頭數,力證自己恐怕會辜負他的期望。

一開始聽他掰手指樹人的時候,武鳴還點頭,態度輕鬆,完全無所謂,這才幾個人,他隨便忽悠幾句就能哄好這個少年人。

但是當“全望京城百姓”這幾個字冒出來的時候,武鳴整個人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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