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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夫妻互演日常/繼母她有兩副面孔 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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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

說曹操曹操到,溫青立大步趕了過來,身姿端正地行禮。

“快起來,讓祖母瞧瞧你。”老太太滿臉帶笑地招手。

她拉著溫青立,各種噓寒問暖,甚至連他哪雙鞋子穿了多久,都記得清清楚楚。

溫明蘊只坐在一旁,慢悠悠地喝茶,並不打擾他們祖孫相處。

作為旁觀者,她可以清晰地感知到,老太太對孫子的重視,自從溫青立進門之後,老太太的眼裡就只有他,並且是真正的關懷,而不是對她的那種客套疏離。

不過她絲毫不嫉妒,甚至還心生歡喜。

老太太和她不愧是親祖孫,其實她也天性涼薄,她們倆之間沒有祖孫情,只有利益至上。

只要溫青立一日不倒,老太太對孫子越好,溫明蘊可利用的地方就越多。

溫青立作勢要坐在老夫人身邊,卻被她一把拉住,“你姐姐剛回來,去她旁邊坐,你們姐弟倆好好說說話。”

青年立刻皺眉,擺出一副不大情願的模樣:“祖母,我想與你坐得近一些。三姐才走了幾日而已。”

“聽話。”老太太心中歡喜,但是卻不鬆口。

這三孫女一無是處,天生嬌弱,命裡帶病,簡直是個掃把星和賠錢貨的結合體。

但是唯有一點好,那就是可以旺孫子。

讓青立與她接觸得越多,運勢也越旺。

姐弟倆最終坐在了一起,不過兩人並不怎麼交流,反而是溫青立一直與老太太說話。

這也是他們之間的默契。

當著老太太的面兒,如果姐弟倆表現得太親密,老太太恐怕會心生不滿。

溫明蘊一直信奉可持續發展的道路,為了以後能從老太太這裡獲得更多的利益,她不介意自己當個局外人,正好她還省得浪費感情演戲。

*

“溫明蘊,你給我出來!”溫博翰的喊聲傳來。

這種連名帶姓的叫法,讓溫明蘊當場寒毛直豎,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祖母。”溫明蘊立刻看向老夫人,向她求救。

祖孫三人正坐在餐桌旁,享用晚餐,氣氛正溫馨,就被溫博翰這一嗓子給嚎沒了。

“你父親的語氣聽起來很焦急,定是找你有事兒。”老夫人不為所動,明顯是不想摻和。

溫明蘊撇嘴,她也知道這老太太不見兔子不撒鷹。

反正沒牽連到寶貝孫子,所以不想管這事兒。

她直接起身,準備出去看看,臨走前還對著溫青立使了個眼色。

這是姐弟倆之間無聲的默契。

她走出去之後,就見溫博翰站在院子中央,滿臉陰沉的表情。

“隨我來。”他冷聲道。

溫明蘊見他獨自前來,雖說臉色難看,但好像沒有太大威脅,就乖乖跟在後面。

兩人一路走到前廳,剛走進院門,溫明蘊就瞧見院子裡擺著兩口棺材,橫列當中。

皎潔的月光,灑在烏黑的木頭上,透著一股陰森的冷光。

其中一口棺材看著極其眼熟,正是當初第一回 大夫下死亡通知書時,溫家給她準備的金絲楠木棺材,上面還按照她的要求,請了將人刻上精緻的雕花。

她哪怕死也要當個美死鬼。

第008章 棺材威脅

溫明蘊眉頭一皺,當下心底就湧起不祥的預感。

悄悄衝著身後的丫鬟打了個手勢,綠荷馬上放慢了腳步,趁著其他人不注意,馬上溜去老夫人院子裡報信。

好在溫博翰沒有那麼喪心病狂,拿棺材嚇唬她,領著進了會客廳裡。

廳內已然坐了兩個人,除了陳婕之外,還有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他身上還穿著官服,明顯隸屬於太醫院,旁邊的桌子上擺著藥箱。

溫明蘊一下子對上老者的視線,頓時頭皮發麻。

“姜院判,小女來了,勞煩你替她診脈。”溫博翰作揖,眼神示意她上前。

溫明蘊卻不願,略顯躊躇。

陳婕起身,直接擁住她的肩膀,將她帶到椅子旁,按住她的肩膀坐下。

“小女很少見外人,有些拘謹。還請姜院判見諒。”

姜院判不以為意,反而笑呵呵地看著溫明蘊,說笑道:“外面天色晚了,恐怕三姑娘沒認出老朽。老朽雖不常來,但幾次救三姑娘於病危之中,想必姑娘對救命恩人還是有印象的。”

溫明蘊沒法子,只好抬起手放到小桌上,讓他診脈。

她對這老頭兒有些發怵,能當上太醫院的院判,醫術十分了得。

而溫明蘊每次能隨心所欲地吐血,就是拜了一位神醫當師父,自制的藥丸子,吃下之後遇水化開,再吐出來就像鮮血一樣的效果。

其他大夫都診治不出,唯有這位姜院判,第一次來幫她診脈就摸清了她的底細,差點當場扒了她的馬甲。

為此,她一遇到老頭兒,就慫了。

這麼大把柄在人家手裡,她也跩不起來。

好在這老頭兒極有眼色,能在宮裡安然當院判這麼多年,那必然是雙商超群,否則早被爾虞我詐的宮心計,坑得橫死亂葬崗,哪有命活到現在。

“唔。”姜院判診脈許久,最終收手:“三姑娘的身體還是老樣子,不該吃的藥少吃,不然只怕仇者快親者痛啊。”

“不該吃的藥?她最近吃的都是養身體的藥,之前給院判過目的,您說沒問題的。”陳婕頓時大驚,連忙開口詢問。

對於溫明蘊的身體究竟如何,溫家夫妻倆其實並不太清楚。

她沒遇上老神醫之前,沒法子騙人,夫妻倆心裡還有數,但是自從她走上嗑藥吐血的道路,其他大夫都診斷不出,唯一診斷出來的姜院判說話又只說一半,他們就兩眼一抹黑了。

還是溫明蘊不忍爹孃為她熬幹了心思,才稍微透露出,她不會有性命之憂,再多就不肯說了。

姜院判擺手:“我過目的藥自然是沒問題。只怕——”

他語氣停頓片刻,又道:“其餘的話就不要問我了,小老兒雖然年紀大,但還不想討嫌。心病還須心藥醫,您二位還是和三姑娘仔細談談吧。”

他說完就站起身,背上藥箱準備離開。

“姜院判,您等等!”陳婕還想追問,卻被溫博翰攔住了,他親自送人出去。

等再回來的時候,他已然滿臉寒霜,看起來比外面的棺材板還要黑。

男人冷聲開口:“夫人,你這是關心則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是這丫頭偷偷吃藥,把自己作出這副病懨懨的狀態。你是不是又和那老瘋子聯絡了?是藥三分毒,我讓你吃,遲早把自己真吃成病秧子!”

溫明蘊頭皮發緊,馬上矢口否認。

“什麼老瘋子?爹你冤枉我,我一向最聽你的話,誰人不說我乖巧,怎麼可能頂風作案、胡作非為、逍遙——”她裝傻,還瞪起一雙眼睛裝無辜,貢獻出自己的菜雞演技。

“你還敢胡說八道!我倒是要看看,今日究竟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巴掌硬!”溫博翰揚起手就要衝過去。

溫明蘊瞬間躲到陳婕身後,瑟瑟發抖,眼睛眨巴兩下,當場淚盈於睫。

“娘,爹要打我。我、我——”她馬上咳喘起來,面色蒼白如紙,看樣子就要暈厥過去。

“老爺,你這是做什麼?溫家教孩子可從來不興動手,你這還是文人風骨嗎?”陳婕連忙攔住他。

“你敢暈一個試試!”溫博翰顧不上回答妻子,眼看溫明蘊那搖搖欲墜的樣子,心底火氣更甚。

原本已經兩眼一翻,腿發軟準備倒下的溫明蘊,奇蹟般地又站了起來,看著像是整了個下腰的動作。

親爹發真火了,她可不敢暈。

眼瞪眼瞧得清清楚楚的溫博翰和陳婕,都是一陣無言。

“……”

院子裡的氣氛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像是被誰施了定身術一般。

“你個壞丫頭,我不管你了,讓你爹治治你吧!”陳婕最先反應過來,氣得在她胳膊上掐了一把。

說完她就把溫明蘊從身後扯了出來,往溫博翰面前一推,徹底不管了。

“娘啊,你回來!我馬上暈給你看!”溫明蘊試圖挽留。

但由於太過驚慌說錯了話,馬上改口:“啊,不對!我方才真的要暈了,是爹他太嚇人了,把我又給嚇醒了。”

結果越說越錯,甚至還和溫博翰來了個臉對臉,頓時尖聲驚叫。

有一說一,親爹黑臉的時候,是真的嚇人。

“你成日體弱,有氣無力,一旦有人給你說媒,馬上咳血病重,甚至要準備後事,毀了自己好幾門親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你作出這些臭毛病,讓自己背了一個病秧子的壞名聲,無非就是不想嫁人。”

“溫明蘊,我告訴你,自古以來就沒有成年姑娘賴在家裡的道理,多少人想嫁都因為各種原因嫁不出去,耽誤了大好年華。而你明明有很好的姻緣,卻一次次作沒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溫博翰顯然是真惱了,他一句又一句地質問,像是錘子一樣砸過來。

溫明蘊也是又急又氣。

親爹這些話問得多麼符合時代背景,就連現代年輕人不想結婚的時候,長輩們都十分不理解,更何況是古代。

他們都這麼想,哪有好好的人不成親的,那準是身上有點毛病的。

在古代,姻緣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晚輩幾乎沒有反抗的餘地,而沒病也把自己裝出病的溫明蘊,著實是一朵格格不入的大奇葩。

“我就是不想嫁人,我就想永遠和你們一起生活!”溫明蘊索性破罐子破摔。

“我們不想!”溫博翰也不顧什麼文人風骨了,扯著嗓子喊道。

“你們不想也得想!”她講耍賴進行到底。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溫博翰的怒火,他拽著溫明蘊的袖子,就要把她往棺材裡拖。

“行,你是我女兒,我的確捨不得打你,罵也不管用。你要是真不成親,我也不願用陰私法子脅迫你。但子不教父之過,與其你不定親,讓我們全家人成為天下人的笑柄,不如我陪你一起去閻羅殿!文人最注重名聲,與其被你拖累,不如以死明志!”

“你應該也是願意的吧,寧願一次次吐血裝病,也不願意議親。想來我們溫家寧死不從的氣節,也刻在你的骨血裡。別怕,爹陪你一起走,黃泉路上不會寂寞!”

溫博翰顯然是認真的,他拉扯溫明蘊的力道極大,要不是溫明蘊本身力氣大,早就被他硬生生拖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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