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大賽人人都需要一件稱手的兵器,祁月兒還沒有取得自己的本命劍,便去報道處隨意領取了一柄下品鐵劍,抽取了號碼,鐵劍有些重,不太用得爽利,花若打趣她:“誰家小孩,怎麼提著比人重的劍來比賽啊。”
花若今日打扮同往常不太一樣,頭髮稍稍挽起,穿一身淺綠羅衣,腰間別著本命劍金柳,墜著一個冰絲穿金的劍穗,稍施粉黛,只以輕紗遮面。
祁月兒不太熟練的耍了個挽花,便收起劍開始左顧右盼,四處留意人來人往:“我可是大姑娘啦,姐姐這麼笑我,等會抽到我可會倒黴哦!”
聽聞此話,雲晟憋不住笑咳了咳,祁月兒瞟了他一眼,他就馬上低頭去撫摸愛寵白虎踏雪:“人可真多,也不知道一會踏雪抽到的對手是誰。”
比武大賽中間設一大擂臺,周圍又四處設立著幾個小擂臺,穿著各色弟子服的人來來往往,倒是熱鬧非凡。
第一個喊到號上擂臺的是祁月兒,築基打架,她滿不在乎,花若點了點她鼻子:“點到為止,不要逞強,劍斷就算輸。”
青羽難得皺起了眉打量了下臺上的對手,臺上男子穿著形似劍宗的弟子服卻又不太像的衣服,身形高大,五官深刻利落,眼珠黑的發亮,手中劍嗡嗡作響,顯然是剛打過一場,戰意正濃。
“散修,祁月兒。”
“劍宗,李君炎。”
祁月兒果斷先手拔劍,她所學的燕風劍法,如風之迅,輕靈機巧,恰如春日雙燕飛舞柳間,高低左右,迴轉如意,李君炎長劍嗡鳴但未出鞘,不與祁月兒兵刃相交,只是閃避遊鬥。
她雖招式精妙但是流轉間頗具生疏且後繼無力,幾招急攻未能奏效,劍上銳氣已不免頓挫,寒光閃動,李君炎劍已出鞘,橫劈而下,祁月兒抬手忙擋,只震得虎口發麻,劍柄不穩掉落在地上。
差距太大,祁月兒直接就想投降,她從來都不是一名合格的修士,未經歷過生死之鬥更沒不輕易放棄的修士之心。
“撿起來。”李君炎定定站著,手握長劍,劍鋒寒光犀利。
見祁月兒毫無反應,他皺了皺眉又開口:“空有劍招毫無劍意,撿起來,拔劍。”
祁月兒毫不猶豫丟出兩張爆炸符,手腕下綢帶飛出,直擊李君炎面門,李君炎不慌不忙,一力破百巧,綢帶炸裂,簌簌而下。
“咔嚓。”
那柄下品鐵劍從中斷裂,祁月兒得意看向李君炎:“不好意思咯,劍已斷,我輸了。”
有劍招而無劍意,有劍法而無劍骨,不以為恥,洋洋得意,李君炎從未見過這樣的修士。
一股凌厲之極的劍氣撲面而來,風聲都緩慢了下來,祁月兒甚至嗅到一點血腥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抱在懷裡帶下了臺。
“落葉清風步,好身法。”李君炎說出了今天第一句誇獎,又難得露出了一點笑意。
青羽把祁月兒放在花若身邊,又安撫性摸了摸她的頭才向臺上虛虛抬手回了個禮:“謬讚了,還請道友饒了我小妹這一次。”
李君炎撿起了那柄下品鐵劍看向祁月兒:“你現在知道你錯在哪了嗎。”
祁月兒從未認定劍是自己最親密的同伴過,上輩子她為了林清折斷了自己的本命劍寸心,這輩子為了認輸折斷這柄鐵劍。
她的回答不可能是李君炎想要她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