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暑一個人在煙雲的房間裡。
因為事先得了令,不等到她回來,不可以擅自離開,於是他就只能一個人呆在這裡等著她回來。
這一晚是二少爺歸國的洗塵宴。大家都自顧自的忙成了一團。沒有人去讓他幫忙,沒人顧得上理他。自然,也沒有人喊他吃飯。
小暑抱了膝蓋靠牆坐著,看著窗外的什么。
煙雲丟掉那本剩了個空殼的本子,靜置了一會兒,忽然自己笑了一笑,望著那些紙團子喃喃自語道,“我也是傻。他說話不算話。但是這些畫總有當時的情分在。撕了又怎樣呢。”
說完話,垂下眼瞼,一滴眼淚滑了下來,搖了搖頭又道,“他有他的難處。我不該怪他。”
她這么自言自語,又不遣小暑走,顯然是全沒將他放眼裡。
小暑忽然低聲道,“他不好。”
煙雲本自垂著淚,聽到他的話,微微一怔,就抬起頭來看著他,“你說誰不好?”
小暑紅了臉,卻還是一字一頓地說,“說話不算話的人,最不好。”
煙雲沉下臉,冷笑著說,“你個小鄉下佬懂什么好不好。男人都一樣可惡的。等你大了,你一樣說話不算話的。”
小暑搖了搖頭,仍是執拗地說,“我絕不會的。”
煙雲不出聲地看著他。
小暑也是不甘示弱地回看著她。
煙雲收回了目光,對著地上那些紙團皺了皺眉,“把地掃了,垃圾扔了,空飯盒子拿去廚房,然後你可以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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