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場之後，等人都走了，顧不上滿地的禮物，段嘉憶邁開腿跑出去，看到走廊盡頭，被保潔推到各處收容穢物的半人高的綠色大垃圾桶，他奔過去，掀開蓋子，擼起衣袖，在髒臭的垃圾堆裡翻找。

修長白淨的手指在粘膩不知道混合了多少噁心事物的垃圾裡很快被同化，越往深刨，手腕到手肘也沒有幸免，遭遇十幾年來最髒的境地。

無法形容的酸臭直衝面上來，劇烈的臭味激得眼球快流出淚來。

在哪？在哪？？

“你在幹嘛？”遠遠看到他半截身子埋進垃圾桶的服務生驚訝地問。

他頭也沒抬：“我有很重要的東西，可能掉在包廂的垃圾桶裡了。”

“上一輪房間裡打掃的垃圾都已經直接被垃圾車運走了。你丟東西了嗎？要不幫你找找別的地方吧。”

他動作一頓，腦袋從垃圾桶裡拔出來，臉色白得嚇人：“你知道哪裡能找到那個垃圾車嗎？”

服務員搖搖頭：“運到郊外垃圾場，過了這麼久，早就被焚化了。”

怎麼會這樣？

段嘉憶眼前發黑，他沒想的。

汙穢不堪的手按在了胸口，他大口大口喘著氣。

他沒想真的弄丟的。

他是要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撿回來的。

鼻尖的臭氣被他粗喘著吸進了肺腑，胃裡滾滾酸楚。

難受，噁心。

他彎下腰，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

回了家，林挽月大拇指輕輕抵著太陽穴，或輕或重地按壓著，大門哐一聲被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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