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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腰 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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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痛苦的根源是一刻不停地痛恨著身邊人。

曲子很沉悶,謝烺聽著聽著就趴在椅子上睡著了。搞得蘇彌以為自己拉得太難聽,尾調落下,正難堪於要怎麼把他喚醒。

在門口站了很久沒被發現的男人邁步進來,謝瀟言一點不跟他客氣,擰著謝烺的耳朵就把人揪了起來。

“嗷,疼疼疼!”

“有沒有規矩。”

蘇彌打個圓場:“沒事啦,這曲子本來就催眠。”

謝烺揉揉耳朵,笑眯眯地湊到她身邊。

謝瀟言按著他腦袋把人推開。身上難得有種大家長的凜然氣勢。

謝烺來這裡次數不多,視線還很新奇掃東掃西:“嫂子你們睡哪間主臥啊?”

蘇彌很實誠,指給他看:“我睡這個,他睡那個。”

“不會吧,你們居然分房睡?”

“……”

“……”

謝瀟言說:“你管得著?”

雖然語氣冷硬,倒是沒什麼底氣,不過獲得了片刻的安寧。

阿姨做好一桌菜,謝烺率先撬了一罐可樂,美美喝上,兩位家長還沒吱聲,他又匪夷所思地吆喝了起來:

“大哥大嫂,我懷疑你們是真結婚了嗎?還是小學雞過家家啊?這年頭還有夫妻分居嗎?真的嗎,我的天吶我不敢想象,我哥當了二十多年和尚,結了婚居然還能把持得住?嫂子你也太不厚道了。”

蘇彌:“……”

謝瀟言:“怎麼沒結。”

他舉起手,敲敲戒指,又揚眉說:“證在臥室,一會兒給你見識見識?”

謝烺噗嗤一聲,沒忍住笑:“你臥室還是她臥室啊?”

“……”

“……”

“不會結婚證也分開放了吧?”謝烺的語氣儼然從質疑變成了嘲笑,看向謝瀟言說,“哥,你這混的有點慘啊,天天舉著個戒指沾沾自喜,結果結婚結得有名無分,怎麼連同床共枕的資格都沒有?你這麼多年在外面不是把嫂子的照——”

他話音未落。

謝瀟言往他碗裡猛地夾了一筷子青菜,拎起他的碗,往謝烺手裡一塞:“去外面吃。”

“……”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謝烺認命得很,被懲罰得無比順從,可憐巴巴抱著碗就撤了。

餐廳安靜了半天,蘇彌開口,弱弱問了句:“他說,你這麼多年,把我的什麼?”

“不知道。”謝瀟言按了按眉心,“他喝多了,亂說。”

“……他喝的是可樂。”

謝瀟言瞅一眼,輕輕地嗯了一聲,“兌了酒的可樂。”

“……”

蘇彌鬆下一口氣的樣子,“好吧,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偷偷藏了我的照片。”

她說完,視線裡竄出一個很跳躍的人影。謝烺捧著飯碗,站在餐廳的窗外,衝她擠了一個wink。不知為何,感覺他的神情裡裝滿了嘲諷。

作者有話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chen-17 5瓶;

第21章

◎公主就是宇宙的中心◎

謝烺的出現像一個bug,他這張童言無忌的嘴讓事態直接不受控制地發展了。

連謝瀟言這等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都險些把控不住,還好眼疾手快把人趕走了。這是對付不會看眼色的人,簡單粗暴但行之有效的辦法。

謝烺很隨遇而安,站在視窗捧著碗,吃得津津有味。

蘇彌低著頭,用筷子攪了下碗裡的菜,實在沒忍住又問一遍:“你真的沒有藏我的照片嗎?”

謝瀟言被他弟弟搞得眉心還不輕不重鎖著,他扶著額,沒什麼情緒地說:“他壓根沒去過我那兒,?????怎麼會知道?”

一句話打消了蘇彌的疑惑。

是哦,有點道理。

她輕輕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說起來,謝瀟言不想念她,意料之中,無可厚非。但是蘇彌這一些年,心頭總有一個席位為他空缺,她說常常會想起謝瀟言,這不是哄他的。

在她的一眾朋友裡,只有他具備隨叫隨到的功能。隨叫隨到的應用之處,包括但不限於請他幫忙。

有時可能只是,她買了一盒冰淇淋泡芙,裡面有三個,而她只吃得下兩個。

她就會打電話給謝瀟言,問願不願意和她分擔。

謝瀟言從沒有拒絕過她。

儘管總是目中無人的狂妄樣子,但他對身邊人還是足夠仗義,甚至隱隱體現出老好人特質。

他應該不是不會拒絕,他只是不想拒絕。有一些人打心裡就是樂善好施的。

除了謝瀟言之外,不會有人接了她的電話後就灑脫地說一句“行啊,我來嚐嚐”,隨後便快馬加鞭趕到她的身邊。

蘇彌有的時候覺得他身上有無窮的活力,多到讓人欽佩。

謝瀟言以一己之力拉高了她交友的期待值,以至於後來在南城的甜品店,蘇彌看著櫃檯裡的泡芙,有一點嘴饞,但最終她沒有買,吃不完,也無人共享。

和誰分都沒有意義,和誰分享,那個人都不會是他。

她走出店門,眼前是嘈雜的十字路口,前後都是成群結隊的好友。他們手挽著手,談天說笑,蘇彌低著頭獨自走路,她無心踩碎了一片深秋的梧桐葉。

不知道梵城在過什麼季節呢?

蘇彌看著那片四分五裂的葉片,難過地想,她失去了一個很好的朋友。

事實上,果然只是女孩子矯情多一些,謝瀟言看起來很逍遙,絲毫沒有體現出留戀過去的架勢。

他始終活在她最期待的那種可能裡。恣意風流,熠熠生輝。

想到這裡,蘇彌凝重的視線被稀釋,嘴角彎出一個如釋重負的弧。

有人開始見縫插針,語氣漫不經心,又透出點隱隱高調:“讓我猜猜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

“……”

他淺淺笑著,那雙風情萬種的桃花眼捉住她,眼神肯定地說:“愛上我了。”

“對,愛上你了。”蘇彌順騰爬杆說,“全世界的女人都愛你,滿不滿意?”

她插了個魚丸,動作粗魯,無語和煩悶展現在刀叉的鋒芒裡。丸子被塞進嘴裡,蘇彌鼓著腮幫子咀嚼。

再感人的念想,也能成功被他破壞掉。

也不知道她對著這樣一個人矯情什麼勁。

謝瀟言給了她一個預設的笑容,沒再嗆回來。

沉默地進食。

很快,謝烺的聲音又飄蕩了回來,往她的鼓膜上撞。越漸大聲,一刻沒有消停,什麼“小學雞、分房睡”,用詞過於粗俗激烈,導致蘇彌沉浸在侷促之中,頓時飯菜都不香了。

她瞄一眼謝瀟言:“你會不會也那麼覺得?”

他說:“我覺得什麼?”

“就是,夫妻分開住,聽起來還蠻奇葩的。”

沉默片刻,謝瀟言說:“他說你就隨他說去,你什麼時候也會因為別人的想法這麼擰巴了?”

她想起他前些天那些似是而非的勾引:“可是你之前,不是也希望睡在一起嗎?”

說大也不是很大的事情,擺到這個時候談就顯得鄭重了起來。謝瀟言問:“我給你壓力了?”

蘇彌想了想:“壓力也談不上,你如果很介意可以說的,我會考慮。”

“我一直以來的看法,結婚是為了尋求更好的生活,兩個人被安排到一個屋簷下,聽起來就是一件很難自由的事,但我還是想盡可能想讓你舒坦。失去了自由換來的東西,必然要高過於孤身一人的價值。讓你感到為難不是我的本意。”

他聲音不鹹不淡,語速慢悠悠,但顯得那麼擲地有聲:“我希望在妻子的身份裡,別人有的你都有,別人沒有的你也會有。我在努力做到給你最好的,而你也自然而然地認為,你得到的一切都是理所應當。這就是結婚本應給你帶來的所有東西一定是積極的,而不是糾結在睡幾張床這樣的問題裡。

“既然你覺得付出感情很累,那就什麼都不要想,好好地感受、享受。”

“如果我還讓你在男女關係裡患得患失,兩敗俱傷,那我和他有什麼區別?”

他真誠而平靜的話語讓蘇彌心裡掀起不小的波瀾,可能因為太過坦蕩,她一時無法招架,又或者因為,他提到了韓舟。

他們之間不算太避諱,但隱隱又諱莫如深的那個人。

蘇彌喉嚨口哽了哽,她問:“你所說的更好,是站在誰的立場呢?”

他不假思索:“你啊。”

“為什麼是我?”

謝瀟言笑起來,像在回憶什麼,學著她的口吻說:“因為,公主就是宇宙的中心啊。”

蘇彌愣了愣,想笑又笑不出來。

這是她小時候的口頭禪。

那個時候多天真,真心覺得所有人要圍著自己轉才好。玩過家家都要站在c位。

興許是家庭把她保護得太好,才會在涉世未深的年少時光裡,自討苦吃地找不痛快。

可是倒頭來,最瞭解她的人,卻險些被她弄丟。莫名的,蘇彌有些鼻子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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