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疏長喻喜不喜歡他,只是有時候覺得是喜歡的,有時候又覺得是錯覺。但無論喜不喜歡,景牧都知道,疏長喻是不可能接受他的。
疏長喻這個人,心是狠的。這個狠不是在對別人的時候,而是在他對待他自己的時候。他對待自己,比他對待誰的時候都要狠。
不當做的事,他能將自己死死地捆縛住,絕不去做。
如今,這件最不當做的事,他們二人卻做了。
景牧垂著眼,頭一次也縮手縮腳地像只鴕鳥。他停在疏長喻面前,便垂下頭,一眼都不看他。
“……怎麼是你呢。”景牧聽到疏長喻輕聲說。
果然如此。景牧這麼想著,攥緊了放在身側的拳頭。
下一刻,疏長喻的胳膊便一把攬下他的脖子,竟是就這樣,坐在床上傾身抱住了他。
“怎麼會是你。”他聽到疏長喻在自己耳畔低聲地說。“昨天……都是直隸府的人。我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你,嚇死我了。”
這聲音雖是沙啞的,卻像是春日的風拂過楊柳一般,撩撥著景牧的心絃。
他腦中的驚喜登時炸開,接著便耳畔嗡鳴,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
他手忙腳亂地拉下疏長喻的胳膊,拉開了些距離,像是急於確認什麼一般,定定地看向疏長喻。
疏長喻也愣住了。他見景牧此時雙目通紅,似乎還含著水花,雙唇緊抿著,目光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下一刻,他便被景牧狠狠托起後腦,吻住了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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