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兩人從教堂內室的老電視上看到了預料中的訊息,白山惠果然早就在暗地佈好人馬,在白山雅離開的當天緊急召開股東及董事會議,撤換白山雅的職務,儘管山雅企業打著白山雅歷年來的心血,但由於事前的安排太過妥當,沒讓外界或內部質疑的時間和漏洞,白山惠拿到了公司擁有權。
看著這則新聞的同時,白山雅沒有任何的表情,她靜靜地靠在季澄雅肩上,雙眼沒有一絲情緒,季澄雅按著她的眉間,輕輕地按揉。
「難過嗎?」季澄雅問著,聲音十分溫柔。
白山雅搖頭。「不……這是…早就知道的事。」
「你會後悔沒有留下來嗎?」
「不會。」幾乎是立即的,白山雅否認,她把玩著季澄雅細長的手指:「但我還是可憐姐姐…一方面…又很討厭………對不起…」
「為什麼道歉?」
「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的想法………」
「那就別想。」季澄雅起身關掉電視,俯身在白山雅額上親了一下,笑道:「我喜歡你這樣,茫然的樣子很可愛。」
「這是在幸災樂禍。」白山雅冷哼一聲,背過季澄雅。
「怎麼會呢?你想多了,小雅,我會讓你拿回…所有屬於你的東西……」
季澄雅由身後抱住白山雅的身子,她的唇吻在那白皙的頸子,聞著對方芬芳的髮香,她貪戀的摩蹭起來,這舉動令白山雅很想推開她,現在她滿腦子是白山惠的事,也努力地考慮著該如何行動,她不會就此放棄,如她之前所說的,但該如何做又是一個大問題。
畢竟,無法否認的,白山惠比她聰明太多了。
似乎看穿眼前人兒的想法,季澄雅捉住她的手,輕笑低喃:「沒什麼好猶豫的,要反擊的話…就從正面迎擊吧!對方不會料到這著險棋的。」
「澄雅,你有安排了?」見季澄雅如此信心,白山雅轉過身和她對望,她差點忘了眼前這個女人,可能比白山惠要可怕個幾千倍幾百倍,如此笑看著這整局發展,雖然和她微風企業沒有關係,但白山雅確信,她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白山惠順利發展,畢竟她之前提過的……宣戰……
「嗯哼!這個嘛……也不是完全沒有,小雅,放心吧!這幾天就會有訊息了,忍著點……在訊息傳來之前,你就好好享受這裡的生活,婆婆的菜很好吃的是不?她還有很多拿手好菜還沒現出來呢!」
「嗯…也好…」反正想太多對這事的發展也不會有幫助,白山雅凝視季澄雅漂亮的臉孔和眸子,有些臉紅的垂下頭,遇上了這樣的人,她是很幸運的。
此時,怡修女進入內堂,見兩人抱在一起,忍不住乾咳起來:「澄澄,在這個神聖的地方不適合作這種事唷!」白山雅急忙推開季澄雅,小臉更紅了。
季澄雅倒是無所謂的聳聳肩:「怡,工作量太少嗎?間事管到我身上來了。」語氣中明顯的不悅。
「真是的,澄澄你變得太多,還是從前可愛點。」瞧這態度,從前的澄澄才不會說這種話。
「是嗎?我可不認為可愛這個名詞對我會有什麼實質的好處。」
「算了,我不是來跟你吵這些事的。」
「哦?」季澄雅挑起眉,擺明不太想理會。
怡修女嘆了口氣道:「是眾姐妹實在太多年沒見著你,希望辦個餐聚和你聊聊,今晚…要不要呢?」
「沒什麼好聚的,我和大家沒什麼話可聊的!」
白山雅望向季澄雅微笑的臉,她知道那抹笑是張應對外人的面具,她不明白,為何季澄雅字字句句都要如此帶刺、如此傷人?
「澄澄……」
「澄雅,為什麼不去呢?你是主角吧,少了你就辦不成了。」白山雅忍不住插口,她看見季澄雅眼中流過的一絲不悅。
「我明白了,那就拜託你了,怡。」
「好的,晚上七點開始,請準時前來。」知悉氣氛不對,怡修女趕緊離開。
季澄雅的臉色不是很情願,白山雅也知道她會答應是因為自己的要求,她開口問著:「澄雅,你在想什麼?」
「……小雅,你知道為何我不想和她們親近嗎?」
「為什麼?」
季澄雅苦笑,拉著白山雅離開教堂,沿著小徑走下山。
「因為我和她們是沒有交集的,從來沒有,頂多是知道了有這些人存在罷了。」
「但她們現在很熱情。」
「當然,誰看到我都會熱情,因為我是總裁、跨國企業的總裁,這種感覺你是最清楚不過了。」
白山雅沉默,的確,圍繞在她們身邊的,不乏這些攀附權貴的人,她討厭這樣的人,吃個飯也反胃,想起方才自己不智的插嘴,她拉著季澄雅道歉。
「抱歉,澄雅……我什麼都不知道……」
「無所謂的,反正就是應酬嘛!對吧?」
季澄雅笑得燦爛,如陽光一樣炙熱,白山雅看得有些傻了,偏過頭摀住發紅的小臉,在季澄雅有意無意的輕笑下,迷失了本應規律的心跳。
當天晚上,季澄雅有如一般應酬,和樂融融的和所有修女們談論往事,但她總避重就輕,她想放掉過去,是她白山雅讓她又重覆不斷聽起從前的事,修女們笑成一團,季澄雅則淡淡的微笑。
像是故意地,修女們提起季澄雅的親人,說起她待在教堂的這段時間有多孤僻冷漠,現在又如何如何的改變,白山雅只聽了一半就受不了的離開飯廳,她站在教堂前,望著對面的山峰。
季澄雅發現白山雅的離席,拒絕了怡修女等人的歡談,她趕緊追了出去。
「小雅,不舒服嗎?」季澄雅擔心的問,她拉過白山雅的身體四處看著。
「我……沒事…對不起,是我不好。」
季澄雅盯著眼前那雙不斷遊移的眼神,幽幽地嘆氣:「你為何…要一直道歉?小雅,你沒有錯。」
「是我的錯……」
「小雅!」
白山雅靜靜地張開雙手環抱季澄雅的身體,靠在對方肩上,她很喜歡這樣的位置,可以感覺到對方濃濃的呼吸聲及體香,也能讓她感到安心及喜悅。
「我也想忘掉過去,澄雅……」
「小雅?」
白山雅迷離的雙眼瞅著季澄雅有些驚愕的眸子,她吻著對方的臉、對方的耳,最後,捉住對方的唇,白山雅緩緩吐出舌深入季澄雅微張的唇內,和另一片柔軟的舌葉勾在一塊兒。
「讓我忘吧…澄雅……只要待在你身邊,我覺得……好像真的能……忘掉所有的事情……」
季澄雅回抱她的身子,火熱的加深這個吻,她的心狂烈的跳動,吸呼無法抑制的急促,身體很熱很熱,很想和眼前的女子糾纏在一起,季澄雅抬起頭,捧著白山雅紅潤的小臉。
「怎麼辦,小雅?我好像……愈來愈喜歡你了……」
「是嗎……」白山雅的臉色感覺上更紅了,她抿了抿唇:「我比較喜歡…聽到愛這個字……」
「我很愛你,小雅,很愛很愛。」
季澄雅抱住白山雅,緊緊地,像要將這女人融入自己的身體,白山雅也不吝釋出懷抱,她咬著對方的耳垂,含著、舔著,隨著季澄雅如雨點般落下的吻,雙方不斷地變幻親吻的姿勢、親吻的地方。
「也許……我也離不開你了……」
白山雅的話,讓這場火熱開始燃燒,無法收拾。
gt;gt;
愜意的日子沒有多久,幾天後,訊息來了,白山雅會知道是因為,此刻季澄雅正帶著她趕回微風企業。
一踏入微風大樓,早就收到訊息站在大廳門口等的金佳儀馬上飛奔而來,一把抱住季澄雅,白山雅不悅的皺眉,而這一點變化全被季澄雅看在眼裡。
她推開金佳儀,不急著安撫身後的情人,反而笑著招呼譚金兩位部屬。
「嗚嗚嗚……總裁,你終於回來了,嗚哇~我真的……」金佳儀已瀕臨抓狂邊緣,說什麼話也不清楚,她真的快被丘江行給搞瘋了。
事實上,當丘江行得知季澄雅先一步離開後,著實氣得咬牙切齒,還揚言要聯合其他公司來抵制微風企業,但在金佳儀努力陪笑的道歉下,丘江行突然臉紅了,然後他一語嚇壞了在場的所有人。
「總裁!都是你害我的啦!丘江行那傢伙,他說他愛上我了啦!」說什麼當初在晚宴見面時沒看清楚她的臉,現在仔細的看,發現她也是個大美人,對她二見鍾情。
屁屁屁!金佳儀的笑容僵在臉上,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這個不要臉的男人根本連屁都不如。
「那不錯,你們好好發展哪!」季澄雅很沒同情心的拉著白山雅進入電梯,譚金兩人趕緊跟上,金佳儀還在那抽抽搭搭,譚百合趕緊把手中準備好的卷宗遞了上去。
「總裁,一切都照你的指示吩附下去,幸好佈屬的早,對方完全沒有起疑。」譚百合悄的說,她的眼神不斷往白山雅臉上看去,似乎對這位山雅企業的總裁很有興趣。
季澄雅也發現了,抓住譚百合的臉燦爛笑道:「譚經理,看夠了嗎?」
「呃………」
「看夠了就把這幾天的經營報告拿到總裁室,所有雜事我要在今天之內結束,還有,我要你調查的事情怎麼樣了?等會兒向我報告。」加重的口氣讓譚百合知道自家總裁不滿了,她連連道是,在電梯門開啟後,拉著金佳儀跑著離開。
「你的部屬……挺有趣……」望著兩人逃之夭夭的背影,白山雅開口說著。
「是呀!他們可是我的左右手呢!可小雅,我可不允許你對她們起興趣。」
關上總裁室大門,季澄雅按著白山雅身子,偷香地在那漂亮的唇角吻了一下。
「別盡吃些奇怪的醋,快辦你的正事吧!」白山雅面無表情的推開季澄雅,正坐在沙發上,拿起桌上的財經雜誌安靜地閱讀起來。
季澄雅聳聳肩,對於情人冷淡的迴應她始終抱持樂觀態度,這才是白山雅吸引她的地方吧!勾起漂亮的微笑坐在總裁椅上,開了電腦,譚百合也正巧在此時走了進來。
「這是近幾日的營銷成績,還有…總裁……」譚百合難以開口地望了白山雅一眼,感覺到對方的視線,白山雅立即起身。
「我看,我到外頭好了,貴公司的機密敝人也不好旁聽。」
季澄雅無奈苦笑,道:「到隔壁的會議室吧!抱歉,小雅,我讓人去伺侯你。」
「這倒不必,你專心處理你的事就成了。」
說完,白山雅很識時的離開,譚百合鬆了口氣,續道:「總裁,山雅企業新任總裁動了點手腳及關係,將原本屬於白總裁名下財產全過戶在她的名下。」
「這個我知道,早料到她會這麼做,我想聽的不是這個。」季澄雅舒服的喝了口譚百合順手帶進來的咖啡,微笑道:「我想知道有關她父親的事,那個名字我記得,是前白議員的結拜兄弟吧?出現在電視上不少次哪!」
「是的,但在前白議員因貪汙案入獄後,他就再也沒有露過面,由於他也牽涉了貪汙案的錢財流支,所以不斷躲著警方的追捕,我找到了他的日前友人,動用警方關係調出了一些資料,據資料顯示,他從學生時期就有鬧事、吸毒、甚至是性侵的前科。」
「還有呢?」季澄雅撫摸著亮麗的指甲,望著眼前的調查資料。
「還有白山惠總裁……據幾位與總裁您友好的徵信老闆們提供的資訊,白山惠從前的確離開過家中一段很長的時間,但不知為何,在一年前突然回去了,似乎是……」
「剩下的我自己看就行了,譚經理,律師那裡談得怎麼樣?」
譚百合勾起職業性的笑容:「沒有問題,那裡也準備好了,只差總裁你下令。」
「這樣啊…那就讓我們幫幫可憐警察的忙吧!」
「我馬上去辦。」
季澄雅讓譚百合離開,順便請回了白山雅,白山雅捧著一杯金佳儀替她沖泡好的熱咖啡,坐在沙發上盯著季澄雅。
「怎麼了?好像要把我吃了一樣。」季澄雅失笑道,她搶過白山雅手中杯子,揉著她柔軟的手心。
「小雅,事情很快就會結束了,你再忍耐一點。」
「你想怎麼做?」白山雅擰起眉,雖然早知道季澄雅有安排,但不免對她的手段感到擔心。
「這個…是秘密。」
「其實你不必這麼做的。」
「為何說這種話?」季澄雅挑起眉,不滿的語氣很濃。
白山雅幽幽嘆了口氣:「這是我的事情,沒必要把你牽扯進來。」
「這不單是你的事,也是我的事,你以為白山惠會就此罷手嗎?」
「………」
「她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你,小雅……你還不明白嗎?」
白山雅沉默了,沒錯,白山惠的確這麼對她說過:『我只要一樣東西,就是你,雅兒』這種話她不會忘記,永遠都不會,這句話不會讓她感到高興,只會刺痛她的心。
讓她不斷想起從前,說著不會離開她的白山惠,是如何狠心的丟下她獨自一人,面對那毫無良心可言的父親。
季澄雅擁住白山雅的身體,知道白山雅的沮喪,她吻了吻她飽滿的耳珠,微笑:「你安心吧!你也瞭解我,我不會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才怪呢!」白山雅白了她一眼,一點兒也不信,季澄雅呵呵笑著,更加縮緊手臂,讓兩人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零距離。
g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