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陳定鈞有記憶以來,他身邊便跟了這麼一個女子。
神情素淡,舉止沉靜,彷彿世間沒有一件事會讓她失去分寸。
他會喚她月好。
八歲那年,陳府的奴僕已經走得所剩無幾,祖父含冤死後,父親與二位叔父皆被流放到邊境,府中只剩幾位夫人極力撐著,而他也成了陳家最後的希望。
「月好,你也要走嗎?」稚嫩的聲音毫無感情。
陳定鈞看著一個家僕拿著包袱,神情痛苦地看了他最後一眼,然後疾步離去。雪地裡留下幾個匆忙腳印,很快又被新雪蓋過。
苓兒站在他旁邊,語氣恬淡:「不走。」
男孩聞言抬頭,往日總是不露喜怒的眼眸,終於露出小孩的心思。
他既疑惑,卻又很高興。
前日,陳定鈞聽見母親與她在房內談話,她們說,女子在二十這個年紀已經很難嫁人,何況她已經二十有三,此事不能再拖下去。
他不知道最終談話結果為何,卻在這漫漫八年間,首次明瞭了世間的定律——總有一天,所有人終將離他而去,包括月好,包括母親。人,只能獨自而行。
一片雪花落在女子髮梢,平平無其的臉容竟顯得脫俗。
「你不嫁人嗎?」陳定鈞看著女子一身從容,這是他所羨慕的姿態,甚至這些年,自己也不知不覺地模仿起來。
苓兒愣了愣,似乎沒料到他會問起此事。
「我不嫁人。」最終,她答。
見小男孩眼眶紅了一圈,苓兒嘆氣,伸手按了按他的小腦袋,讓眼淚在自己看不到的角度,滴滴答答地墜落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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