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衛紅原本是想先去榕城,如果榕城不收留她們,她們走投無路,她再去找那個人。
那人的地址,她早就背的滾瓜爛熟了。
剛剛被周衛麗這樣一刺激,反而讓周衛紅改變了想法。
宋家,銥嬅
穿著睡衣的周文,在床上蜷縮著,臉很紅。
宋清河把人從被子中央挖了出來,手忙腳亂的給她擦拭著。
轉身拿藥的功夫,人又不見了,大床中央,微微隆起了一團。
這是上輩子周文留下來的習慣,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把自己藏起來,這樣能感覺到安全。
“快出來。”
宋清河沒法子,只能進了被子裡,把人抱了出來。
這是夏天,天氣本來就悶熱,可週文卻冷的身子輕顫。
被子裡的那點熱源沒有了,周文循著另外一個熱源,緊緊的貼在了宋清河的身上。
兩隻冰涼的手想鑽進去,在外面亂撲騰了好幾下,都找不到入口,都快急哭了。
最後還是宋清河扯開了自己的襯衣,那兩隻手才伸了進去。
他半靠在床上,左手環著她的腰,怕她掉下去,任她對自己為所欲為,另外一隻手,去拿桌子上的藥和水。
“把藥吃下去。”
燒糊塗的周文,壓根不搭理他,整個人纏著他,越纏越緊。
“救……救……我……”
緊閉雙眼的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時候,她被趙玉蘭關在房間裡,頭上的血還在一直流。
沒有人來救她……沒有人,都死了,都死了,只有她一個人了。
“賠錢貨,你怎麼不去死啊……老東西為啥把你送來,老東西死了,你活著……”
“下次考試再敢超過我,我就還說你偷錢,看媽不打死你。
長這麼漂亮有什麼用,還不是破相了,讓你勾引人……”
被鎖在屋裡,倒在血中的周文,她的目光漸漸的變了。
三天裡,沒有人來救她,沒有人。
周文看著那個時候的自己,看著自己,撿起了被扔在地上的一小塊餅子,一口一口的頂著滿臉的血吃了下去。
她要活著,她想活著,用盡辦法的活著。
她一直知道,自己性格陰沉,不討人喜歡,她就觀察別人,讓自己看起來和其他人一樣。
她努力的偽裝自己,學習和人相處,學習怎麼處物件,學習怎麼做妻子。
宋清河見她做了噩夢,慌的不行。
雙手抱著她,安撫著她。
第二天上午,
周文醒了,被什麼東西給舔醒的。
那是宋清河的母親,劉美惠女士養的一條長毛狗。
宋清河下樓給周文端早飯去了,把房門也給關上了。
但忘記這隻狗會自己開門了。
等宋清河上來的時候,就見周文正在推它,它死皮賴臉的很,此時霸佔了周文的枕頭,窩在那,死活不挪地方。
周文推了好幾下,愣是沒推動它。
“宋清河,你還笑,快把它弄下去。”
周文上輩子和這隻狗是冤家,每次都把她氣的不行。
這隻狗是白色的,狗臉帶著一股子蠢相,一看就是被人養的很好,皮毛都發亮。
沖人撲過來的時候,能把人給撲倒,平時離很遠看到熟悉的人,就像子彈一樣,猛地衝了過去。
然後又像兔子似的,圍著你轉圈,熱情的不像話。
宋清河把早飯放在了桌子上,把狗從床上趕了下來。
“嗚嗚嗚……”
“毛毛,快下來。”
樓下傳來了劉美惠的聲音,可這隻叫毛毛的狗就像沒聽見似的,還衝著宋清河委屈的嗚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