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讓程又安晚自習請假，擔心她受不了同學們異樣的目光。

但程又安不願意。

“數學老師說晚上要評講月考的卷子，我想聽。”

江平只能隨她：“如果有人說你，不要理會。”

哭過一場後，程又安冷靜了許多，她點頭應了聲好。

她垂著眸，烏睫掛著淚珠，鼻子紅紅，人蔫蔫的，看起來像被霜打的花，可憐又脆弱，江平心像被人狠狠揉了一下。

*

七天長假，大家都還沒收心，正是心思活絡熱血沸騰時，突然爆出這麼一件事，瞬間傳遍了整個年段。

程又安來到教室，還熱鬧的教室因她靜了靜，她有些難堪，低頭走到自己座位。

學習委員走過來，大家視線轉到她們身上。

阮美鳳道：“黑板報評比結果出來了，我們班得了第一，多虧了，你和賀陽舟。”

她聲音不如之前熱絡，甚至最後一句放慢了字句，夾著陰陽怪氣。

程又安手指握緊語文課本，平靜回覆：“這是大家的功勞。”

阮美鳳應了聲轉身回到座位。

程又安翻開課本，感覺到時不時投來的大量目光，或鄙夷或嫌惡，好像她是一隻臭蟲，她強忍著眼淚，逼自己看書。

第一節下課，她去飲水機裝水，飲水機在樓梯口，走過去要經過九班。

教室悶熱，走廊有風，兩邊站了些人，她走過去時，不知是誰伸出只腳，她沒看到絆了一腳，整個人朝前摔跪下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程又安懵了懵，嘲笑從頭頂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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