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如今法號慈航真人,同花兒認識的那個觀音有很多不一樣。
比如這個【慈航真人】,他很喜歡笑,燒得一手好菜,在崑崙山的小院子裡佈置了好一番天地,流水潺潺繞著庭院歡快跳躍,鵝卵石鋪就的小路通往涼亭,亭子裡桌椅板凳聚在,到了掌燈時分,燈火跳躍,花兒瞥了一眼——那燈是手工製作的,竹篾上貼了薄薄的宣紙,紙上畫了花鳥寫了詩。
風中有暗暗的花香。
他在伏擊取經人失敗後,被觀音帶去南海生活過一段時間,那樣的清寡素淡,白紙一般的日子。
怎麼就變得這樣奼紫嫣紅起來。
小兔子很喜歡這裡的菜,咕嘰咕嘰吃得好開心,坐在他身邊小口小口把青菜豆腐湯喝完了。
他也不知道這樣素的青菜豆腐湯有什麼好喝的,看著便很沒食慾,於是便把自己那碗也遞了過去。
兔子高興地眼睛更亮了,捧起來繼續咕嘰咕嘰地喝。
他嘴角染上了自己沒察覺的笑意,目光垂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飯後,慈航去收拾碗筷,金毛犼毫不掩飾地告訴他,這是慈航,不是觀音。
“你怕我殺他?”
“單憑你一個人,不是他對手。”
花兒輕輕笑了:“那你急著找我來做什麼。”
金毛犼摸了摸鼻子:“不怕賊偷,怕賊惦記。你這小子,是有幾分狠勁兒的。”
花兒不置可否,他沒看明白這兩個人的關係:“你如今不想殺他了?”
金毛犼覺得好笑,於是便笑了出來:“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如今他是我內人。”
“?”
“之前被他騎了一輩子,反過來我也騎他一輩子。兩清了。”金毛犼化作人形的樣子很是風流倜儻,捋了捋自己的金髮,盯著眼前的少年,“你要殺他,得問過我的意思。”
花兒臉上沒什麼表情,內心其實還沒理解,這金毛犼在說什麼鬼話。
觀音給他當坐騎了?
似乎不是他所知道的意思。
但兔子已經怕了,金毛犼這樣的大妖威懾感十足地瞪過來,她打了個哆嗦,手指拽住了小妖王的衣角。
不不不不,不要打架。
她心裡想,慈航真人做得菜這麼好吃,她還要吃。
花兒不知道她心裡想什麼,但他皺了皺眉,握住了那隻微微發抖的手:“你嚇到她了。”
金毛犼一副瞭然的樣子,威壓散去:“你也有了在意之人,既然有了軟肋,便不該再輕易動殺心。小心你的仇家捉了她去洩恨。”
誰敢!
花兒的手掌包裹住那隻軟嫩的爪子,把她變成了一隻毛球圈在了手心裡。
雖然有些猝不及防但安全感十足的兔子:········好,好吧。
金毛犼笑得有些過了,花兒忍不住問他:“那金聖宮?”
當初將那朱紫國王后擄走三年做那壓寨夫人,如今便換新篇了?
金毛犼錯開眼,想起那金聖宮相貌,和觀音有五分相似。
他那日喝醉了酒在雲頭看下去,當是以假亂真。
原來在那個時候,他心裡便有了這般想法。
“都是上輩子的事了,還提他做什麼。”
“什麼?”
作者有話說:嘻嘻金毛犼是第一次寫花兔的時候便想好了和觀音是一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