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國元帥道:“赤雲國的大夫都能治得好天花,為什麼到了你們這裡就治不了了!你給本元帥說清楚!”
他們是打著消滅天花的藉口來攻打的赤雲國,所以當知道赤雲國有治療天花的法子的時候,他們四國是不相信的,但隨著軍隊深入赤雲之中,見到了那些被治好的赤雲百姓之後,他們才知道,赤雲國是真的找到了治療天花的法子,而且赤雲國的天花已經得到了控制,不再擴散了。
但是仗打都打了,四國難得同盟出兵一次,赤雲國都沒有還手之力,他們哪能輕易放棄,自是要堅持打下去,把赤雲國這塊大肥肉拿下,但沒有想到,會有神秘人送來大疆國耍陰謀的訊息,緊接著,曼軍之中還出現了天花。
軍醫被嚇得哭起來:“小的也不知道啊!小的是真的沒有能力啊!天花太可怕了,小的從未......”
他還未說完,就猛的腦袋一重,往地上倒去。
元帥立即讓人把他帶下去,診斷之後,竟發現這個軍醫也染了天花。
不僅是他,軍隊之中有好幾個軍醫在為天花病人醫治的時候,也染上了天花。
曼國元帥被天花的傳播速度嚇著了,為了穩定軍心,忙讓人將所有感染了天花的將士趕到一處關起來。
“這可怎麼辦啊?”元帥著急的不行,忽然,他想到了什麼,拍腿道:“對哦,赤雲的大夫會治天花,抓幾個赤雲大夫不就行了,來人,立刻去抓幾個赤雲大夫來。”
然而,城中的赤雲百姓全在公孫二舅的安排下,逃走了,城中別說是赤雲大夫,就是乞丐,也沒有留下一個。
曼國元帥的人在城中找了一圈,很快就灰溜溜的回來了,曼國元帥不甘心,讓人去外面找,結果一出去,就被射殺了。
公孫二舅帶著大軍返回,將城池包圍了起來。
曼國元帥震怒:“這些赤雲狗不是跑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他還未明白過來,就有小將跑來:“不好了,元帥,咱們的糧草被燒了!”
因為赤雲大軍跑了,城中沒有百姓,曼軍過於自傲,疏於防範,讓赤雲將士找到了機會,從地道潛入,燒了糧草。
“這些該死的赤雲狗是想把我們困死在城中,將士們,給本元帥打起精神來,衝出去!”
然而,外面的赤雲大軍早有準備,阻斷了曼軍的所有出路,他們根本出不去。
出不了城,染了天花,沒了糧食,曼國大軍瞬間陷入困境,這種情況下,壓根支撐不到援軍趕來。
曼國元帥要和公孫二舅談判,公孫二舅絲毫不領情,冷笑:“你們屠殺我赤雲百姓的時候,可有想過和我們談判,你們沒有給我們談判的機會,現在本元帥又何須理睬你們!”
曼國元帥道:“公孫澤,你休要囂張,你不過是本元帥的手下敗將而已,你以為把我們困在這裡,你就贏定了嗎?你別忘了,此次攻打赤雲的可是四國,不只是曼國,其他三國是不會放過你們的,我就看看你們如何自取滅亡。”
然而,曼國元帥怎麼也想不到,他還未等到赤雲國自取滅亡,就先等到了南寧國、西秦國撤兵的訊息。
南寧國和西秦國之中也爆發了天花,只是幾天的功夫,就有幾千個將士感染,且沒有醫治之法,心中對大疆國深惡痛絕,恰巧這個時候,公孫三舅在新帝的安排下,找了機會來和西秦國談判,以天花治療之法為代價,換西秦國退兵,以後不可再對赤雲出兵。
西秦國原本是不同意的,奈何軍中的天花問題越來越嚴重,且本國那邊還送來了訊息,在西秦都城之中,也發現了天花,這可真是徹底惹怒了西秦皇帝,立了快馬加鞭讓人傳召旨意,立刻和赤雲國簽下條約,搬兵回朝。
而南寧國這邊,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只是來找南寧元帥談判的,不是公孫家的人,而是金毓兩口子,他們拿了龍千辰的令牌。
南寧和西秦都撤了兵,還是因為天花撤的兵,曼軍哪還有掙扎的必要,心中恨死了大疆國,曼國元帥眼一閉,向赤雲大軍投降了,簽訂了永不再侵犯赤雲國的條約,並花了千萬牛馬金銀買下赤雲的天花治療之法。
只是治療方子,並沒有預防之法,想要學會如何預防天花,那還得付出其他代價。
曼軍氣急,沒要那預防之法,拿了治療秘方,就匆匆的撤軍回家了。
三國撤了兵,大疆國卻還在趕盡殺絕,他們不知道三國為什麼要撤兵,但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們不想放棄,就鼓足一切打下去。
打著打著,就被曼國派人偷襲了!
被偷襲的大疆國很懵。
帶兵主帥質問被抓住的曼國殺手:“你為什麼要偷襲本帥,咱們大疆國和你們曼國可是同盟國,是一體的!”
“呸!”那殺手衝他吐了一口血水:“狗屁同盟,你們大疆國是卑鄙小人,嘴裡說著什麼滅天花,還天下太平,有肉大家一起吃,但背地裡卻趕著把天花引到我們曼國的卑鄙勾當,你們這些無恥的王八蛋,老子就是死了,也要咬你們一口,不是喜歡天花嗎?老子送你們一些,不用謝!”
大疆國元帥被噴了一臉血,而這時候,他才驚懼的發現,殺手的身上,似有一些疹子,伸手一摸,他的身上滾燙無比,發著熱。
“他是天花病人!快來人啊!主帥被天花病人襲擊了!”
大疆國主帥被帶下去醫治,服了預防天花的蠱毒。
以毒攻毒,這是大疆國對抗天花多年,從古老的蠱毒大典之中研究出來的秘術。
能預防天花,但無法百分百預防,可壓制天花發作時間,卻不能根治,且吃了蠱毒的天花病人依舊會傳染人。
冷靜下來之後,大疆國主帥冷沉把心腹全部叫來說話。
“天花之事已經暴露了,此事為何我們大疆國不知曉,一點訊息都沒有,曼國那邊是如何知曉的?”大疆國元帥問出自己的疑惑。
軍師道:“我們也不知曉,這就派人去查一查。對了,西秦國和南寧國退兵的原因會不會也是因為這個?”
大疆國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若是如此,那就糟糕了,此事得立刻告知皇上。”
他立刻讓人送信回京。
然送信的人還未出邊境,就被人給堵截了,送信之人被殺,信到了兩人手中,正是金毓和梁元。
金毓冷冷的看著大疆國的送信人:“做了那麼惡事,就得受到懲罰,哪能給你準備的時間,安心等死吧!”
梁元淡淡道:“你在這等我,我去將暗處的人解決了!”
大疆國派了些高手在暗中保護送信人,若是出現突發狀況,他們會另尋方法將信送出去。
大疆國元帥還不知道信已經被堵截,還駐紮在攻破的赤雲城池中,沒有離開的意思,似要等到大疆皇帝的回信,才決定到底走不走。
第378章 回到大坪村
南寧國、西秦國、曼國這三個國家的大軍還未回到自己的國家,就又收到了自家國君讓人快馬加鞭讓人送來的聖旨,既然都已經出兵了,出兵一次代價極大,反正大疆國大軍也在赤雲國,不是很遠,大軍就別回去了,全部轉道去攻打大疆國大軍。
三國元帥接到聖旨,都是懵的,心想這未免太急了些,但想著天花之事,立馬就不猶豫了,立刻帶上大軍出發。
於是乎,大疆國的大軍還未等來大疆皇帝的回信,就被赤雲國聯手其他三國的大軍給包圍了。
大疆國元帥:“......”
......
金毓和梁元回到了林州府,這裡距離邊關有些距離,雖受到了戰爭的影響,但並不是很嚴重,遍地的天花病人都已經得到了控制,官員正在組織百姓有序種植牛痘。
因為手法生疏,且沒有什麼裝置,種植牛痘極其困難,一開始,好些人都不敢種植,林州知府見此,就身先士卒的上前,當著百姓的面第一個種植。
知府大聲道:“你們都被本官看好了,本官都不怕這所謂的牛痘,你們怕什麼怕,和天花相比,牛痘一點都不可怕。”
種植完之後,他並沒有多大的事兒,他又笑著道:“看到了沒有,本官沒事,牛痘很安全,不想死的,都趕緊來種植,慢慢來,不許插隊,誰敢不聽指揮,關進大牢!”
見他是真的沒事兒,精神得很,百姓們都振奮了,也不害怕了,紛紛過來排隊種植牛痘。
林州府中的所有大夫都出動了,因為各處都遭遇了天花,朝廷那邊沒法派太多的人來增援,只指派了一位將軍帶人維持治安,牛痘的種植速度會很慢。
但所幸林州府的人不多,林州府中的大夫們勉強忙得過來。
金毓兩口子親眼看到了知府身先士卒的那一幕,對此人頗為讚賞。
凡是進城的人,不管是外鄉來的,還是本地的,都必須種植牛痘,金毓和梁元也排隊種植了,直呼才去的大坪村。
大坪村已經不叫大坪村了,那年天災之後,村民全部去逃荒,不少村民死在了逃荒路上,活著的村民屈指可數,且都是一些年輕力壯的年輕男人,後來官府安置災民,將一部人送到了大坪村,大坪村因此住進了許多從外面來的流民,變成了雜姓村,村名也因此改了,名為百安村。
寓意百事安康,不再多災多難。
金毓二人趕著馬車進入百安村,正是天寒地凍之時,村裡很少有人走動,兩人沒有碰到什麼人,他們徑自朝著梁家原先所住的方向而去。
“咦,哪來的馬車?是誰來了?”忽的,有的出門倒水的婦人看到了馬車,立馬叫了起來。
鄰里鄰居聽見了,也都出門檢視,看到馬車,都一副很稀罕的樣子。
“咱們村裡好幾年沒有進過馬車了!”
“那馬兒看著好俊!”
“走,上去瞧瞧!”村民一個一個湧過去,有一個大膽的,直接衝到前頭,攔住了馬車。
“站住,這裡是百安村,不容外人隨便進來,你們是誰,來此作何?”
金毓坐在車廂裡頭,梁元在外趕著馬車,那人說完之後,仔細的看了看梁元,忽的撓頭道:“閣下看著好眼熟,咱們是不是見過。”
“平叔,我是梁元。”梁元道。
他認得眼前這個男人,男人四十多歲的模樣,是為數不多的百安村本地人,當年逃荒活著回來的人之一,叫李平。
梁元一開口,李平頓時震驚的瞪大了雙眼:“啊啊啊,你,你是梁元,梁宏兄家的小子!!你還活著。”
“相公,平叔是誰?”金毓從馬車裡鑽了出來,她穿著簡單的布衣,很普通的打扮。
以前她是病秧子,沒怎麼出過門,所以對村裡的人並不怎麼熟悉,很多都是不認識的,所以這會兒沒認出李平。
看到金毓從馬車裡走出來,李平驚豔萬分,好個俊俏的小娘子,跟個天仙似的,比城裡的夫人小姐還好看。
梁元扭頭對金毓道:“他叫李平,當年和我家是鄰居。”
他說著,回頭對李平道:“這是我娘子,金毓。”
李平更為震驚了:“金、金什麼、金毓!?老金家的那個病秧子?”
金毓也不氣,微笑道:“對,就是我。”
李平紅了臉。
周圍來看熱鬧的村民們都沸騰了。
“啥?馬車上這兩人和李平認識嗎?”
“他們長得可真好看!”
“那位夫人的肌膚好白啊!不像我,黑不溜秋的!”
“他們好般配!”
李平總算回了神,問梁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以為你們都死了呢!既然沒死,為何都不回來。”
梁元淡淡道:“我們當年逃得太遠,沒法回來。”
李平哦了聲,問:“那你們,有多少人活著?”
梁元道:“都活著。”
李平不相信:“你爹是斷腿的,你妹妹是傻子,那種情況下,怎麼可能活著,還有金毓,你不是病秧子嗎?逃荒居然沒死,你是不是有什麼機遇,而且你不是很討厭梁元嗎?還去他家鬧退婚,現在怎麼在一起了?這馬車哪來的?是你們買的嗎?你們哪來的銀子?看你們穿的也不是很好,不像是有銀子,難不成馬車是偷來的?你們膽子也太大了,偷馬可是要殺頭的......”
問題一個比一個多,且語氣還不是很好,什麼傻子,什麼病秧子,張口就來。
金毓對李平的感覺很不好,梁元也不想和他多說廢話,淡淡道:“平叔,你和我家雖然是鄰居,但不是很熟,平日也不怎麼來往,所以我家的事,你就別多問了,我也不想與你多說,請你讓一讓,我要回家看一看。”
李平沒讓,有些不高興的道:“什麼不熟,梁元,你說的是什麼話,再怎麼我也是長輩,有你這種說話的態度嗎?以前你就很囂張,過了這麼多年,怎麼還是這個樣子,我告訴你......”
梁元沒了耐心:“李平,別拿長輩身份壓我,你姓李,我姓梁,你我兩家沒有任何關係,叫你一聲叔,你就真把你自己當個人物了嗎?你是不是想讓我把你以前做過的那些事兒,說出來給大夥兒聽聽,多年不見,長得更醜了不說,嘴巴還臭不可聞,什麼屁話都往外放,村裡能容得下你這等王八,沒把你趕出去,真是好大的忍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