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雅走到廚房拿出一瓶紅酒。她動作生疏地開瓶，併為愛麗和卡琳各酌一小口。最後，她跳過自己的高腳杯。

「我不能喝。」

凱雅說完，空了一段獨特的間隔才繼續說。

「所以我很高興你們今天能來。」

她們繼續享用晚餐，期間有一搭沒一搭地交談。這讓愛麗想起她來這裡讀書的第一年參加的感恩節聚餐。那時國際生們才剛認識彼此，而且也是在凱雅家這樣小巧舒適的公寓裡。

最後開動的凱雅意外地最先用完餐，她的食量在愛麗眼中不可思議地小。凱雅用餐巾輕點嘴唇，繼續原先的話題。

「那些我們解讀出的理論，如果你對人類科技這二十年來的進步有所關注，我想你都看過了。」

「沒有向外公佈的內容是這個。」

凱雅將從一開始就放在她背後的檔案夾翻開，翻開的那一頁是一張灰階畫素風圖畫。圖畫的中心是一個直豎的、邊緣粗糙的橢圓形，橢圓形底端連線數條互相糾結、觸手似的長條。再下方，八個圓點參差地向上圍成半圓。整張圖上的雜訊分佈並不均勻，看起來像是由幾張更小的區塊拼接而成的。

圖畫左右各有幾行文字。凱雅的食指指著其中一行文字，開始誦讀。

「『最初的蓋婭誕下八名手足。』」

「『兄弟各自遠行，對世界的邊界視若無睹。』」

「『他們因光子相連而不孤獨。』」

「『直到空間之神延展了祂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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