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蘭本來想的是,反正付慈這個身份只是暫時使用,沒必要跟學校裡的其他老師多做解釋。
所以他只在教師當中提了一嘴,告訴大家他招了個新宿管。
沒想到竟是引來了這麼多麻煩。
“在這件事上我得向你道歉,把你招進來卻沒有妥善處理好你的身份問題。”莫蘭誠懇道。
接著,他又補充一句:“等漁舟醒了,我也會讓他跟你道歉。”
付衾聞言擺手:“你不需要道歉,我也不需要他的道歉。反正我已經揍回去了,扯平了。”
付衾行事準則一向很簡單,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她必還之。
任漁舟已經為他的魯莽和衝動付出了代價,這事對她來說就算過去了。
“那不行,”莫蘭不同意,“該道歉的還是得道歉。”
付衾聳了聳肩,“隨你的便。”
“對了,還有你的身份問題。”
莫蘭說道:“今天布萊老師也來問我了,所以我跟你通個氣。我跟他說你是從承影軍團出來的,因為身體原因無法繼續在軍團效力,所以選擇了退役。然後被宋停雲推薦到我這裡,成了宿管。”
“承影軍團?”付衾問。
她沒聽過這個名字。
“嗯,承影軍團是聯邦勝利後組建的,成員全是戰爭中失去親人但天賦異稟的孩童。它不屬於聯邦明面上的三大軍團,是獨立在體系之外的暗衛隊。加入承影軍團就意味著拋棄原來的姓名、過去和出身,成為聯邦的影子,為聯邦效力。”
“因為工作性質的問題,也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承影軍團的存在只有軍部,以及相關政府部門知曉。但軍團的工作內容、內部人員的數量和名單,這些都是保密的。”
“這樣的身份正好適合你。”莫蘭說。
聯邦軍校的老師基本都是從軍部退役下來的,只要一說承影軍團,不需要多做解釋,他們就會明白。
因為是承影軍團出身,所以星網查不到她的任何資料。
因為是承影軍團出身,所以她實力很強。
因為是承影軍團出身,所以她能得到莫蘭的認可來到軍校任職。
所有的疑慮都會煙消雲散。
只是——
“宋停雲知道你借他名義給我身份找補嗎?”付衾問。
聞言,莫蘭抬了抬下巴,“既然要編,當然要方方面面全部都考慮到,我是那種會給人留把柄的人嗎?”
這意思就是聯絡過了。
“行,那我沒什麼疑問了。”
反正不管是什麼身份,對付衾來說都沒區別。
*
第二天上午,實戰中心。
機甲作戰系五年二班的學生站在空曠的教學場上,等待著實戰課老師的到來。
他們昨天就聽說了訊息,因為任漁舟入院治療無法授課,五年級來了個新的實戰課老師。
作為第一個直面新老師的班級,此時所有人都有些緊張。
也不知道新的實戰課老師人怎麼樣,會不會跟任漁舟一樣嚴苛?
就在大家三三兩兩地談論時,陳星宇走了進來。
“是陳星宇!”
“是他嗎?”
“實戰課老師?”
“他不用回軍部嗎?”
大家嘀嘀咕咕小聲議論著。
陳星宇走近時,有膽子大的已經上前去詢問了:“陳中尉是來教我們實戰課的嗎?”
如果是陳星宇上課的話,他們還挺期待的。
畢竟陳星宇是出了名的好說話,實力還強,這樣的老師誰不想要呢?
可惜,陳星宇聽完搖了搖頭,“不是的,我是來旁聽的。”
雖然早就聽說陳星宇會旁聽課程,但他們還是不免有些失落。
“那你知道新的實戰課老師是誰嗎?”有人問道。
陳星宇眨了眨眼,“你猜?”
提問者面露遲疑,“……難道我認識?”
如果不認識,陳星宇應該不會讓他猜。
就在陳星宇開口準備回答時,又有人走了進來。
不少人聞聲望去,只見新宿管雙手插兜,慢慢悠悠走了過來。
“新宿管也來旁聽?”
“說不定是為了陳星宇來的?最近老看到他倆在一塊。”
正說著,付衾已經來到了眾人面前。
陳星宇還跟她打了聲招呼:“早啊。”
付衾點頭算作迴應。
她看了一眼光腦,剛好到了上課時間。
“人都到齊了嗎?”付衾問。
雖然不知道付衾發問的原因,但大家還是三三兩兩應道:“到齊了。”
“行,”付衾活動了一下手腕,“你們任老師住院了,這個學期我來代課。需要我自我介紹嗎?”
聞言,場內寂靜一瞬。
學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付衾見狀,嘖了一聲,還是開口介紹了一下自己,“我,付慈,主職宿管,這個學期兼職五年級實戰課老師,平時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去男生宿舍樓辦公室找我,你們還有什麼疑問嗎?”
見沒有人回答,付衾說道:“沒有那就上課吧。”
“先做個熱身吧,”她掃視了一眼場地,思考兩秒,“繞著看臺跑50圈。”
一眾學生:“?!”
場地內繞著看臺一圈大概是300米,50圈就是15000米。
這真的只是熱身嗎!!!
眾人內心咆哮。
作者有話說:
比任漁舟更嚴苛的實戰課老師出現了【doge臉】
第二十二章
見眾人表情遲疑,付衾挽起袖子,“不想跑?可以。只要打贏我,就可以不跑。”
“有人要來試試嗎?”付衾看向人群,發出邀請。
沒有人應答。
他們可還記得前幾天付衾把陳星宇打進醫院這事,他們連陳星宇都打不過,又怎麼可能打得過她?
在一片沉默中,陳星宇站了出來,脫掉了外套。
就在軍校生們以為他要再次挑戰付衾時,陳星宇卻率先繞場跑了起來。
陳星宇:“我打不過,我先跑了。”
軍校生們:“……”
見陳星宇都跑起來了,他們只得跟上。
付衾站在場中央靜靜看著。
一開始大家的跑步速度相差不多,遠遠看去整個隊伍也很整齊。
但等跑完20圈後,大家就逐漸拉開了差距。
快的如陳星宇已經跑完29圈,將其他人遠遠甩在了身後;慢的這時才跑了23圈,就已經有些喘不上氣。
眼看跑在最後的幾人逐漸開始擺爛,越跑越慢,付衾悠悠補充道:“最後十名有懲罰,沒跑完懲罰加倍。”
她的聲音不大,但足夠全場聽到。
“!”
此話一出,不只是最後幾個學生開始加速,就連跑在前排的學生也不由加快了腳步,生怕自己被超過。
誰也不知道懲罰是什麼,但付衾可是個連跑一萬五千米都能叫熱身的狠人,她口中的懲罰簡直讓人不敢想象。
誰也不想接受懲罰。
一時間,所有人都如同打了雞血般不留餘力,撒丫子狂奔起來。
你追我趕,內卷嚴重。
這也導致跑到最後十圈時幾乎所有人都達到了極限,各個跑得面目猙獰、兩眼發黑,全靠著意念強撐一口氣,咬緊牙關衝刺。
好不容易跑完了50圈,他們的雙腿也早已不屬於自己,軟趴趴走了兩步後就直接摔倒在地,原地躺平了。
付衾看著滿地躺屍的學生,皺起了眉,“你們真是五年級?”
同樣站著的陳星宇:“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