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懷思沒有照顧人的經驗。
她把少年從床上搬到浴室就已經摺騰出了一身的汗,偏偏少年這會兒比起去酒吧接他回來時狀態還要差,指望他自己脫衣服洗澡簡直是痴人說夢。
喬懷思看了一眼完全昏睡在肩頭的少年,認命地單手解開他僅剩的幾顆紐扣,扒下了那件皺巴巴被酒液浸染得透溼的襯衣。
明亮燈光分毫畢現地照亮了少年堪比玉石雕塑的漂亮身體,喬懷思去解他褲子皮帶時手背不經意擦過他腹肌,耳根微微發燙。
她對異性所有的身體認知都來自於嶽陟,可那個噩夢般的新婚之夜卻幾乎斷送了她對異性身體僅有的那點好奇。
她甚至有點恐男。
但少年是她弟弟,甚至是個未滿十八歲的孩子。
她斂了斂神,終於艱難地抽出那根皮帶,解開了他的牛仔褲紐扣和拉鍊,然後在拉下他褲子見著那鼓囊囊頂在內褲上的明顯形狀的下一秒,鬆開了攬在少年腰上的手。
“唔……”失去支撐的少年狼狽摔到地上,落地的響動和吃痛的悶哼喚醒了喬懷思的神志。
她手忙腳亂地將人扶起來,通紅的耳朵和飄忽的視線透露了她此刻的心亂如麻。
“姐姐?”少年呢喃似的吐息落在她發燙的耳畔,讓她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哆嗦。
喬懷思側頭對上他稍稍清明的雙眼,難得的體會到了尷尬的情緒:“晤語,你可以自己進去浴缸嗎?”
大概是痛覺喚醒了少年的神志,他低頭看了看二人此刻的情形,捂住了發痛的額角:“可以,我……”
他站直身,離開喬懷思的幫扶,嘗試著將腿從半退的褲子裡拔出來,然後下一刻就站立不穩地倒向浴缸。
喬懷思雙手環抱住他,卻也只是勉強減緩了二人倒下的速度。
“唰”,大量熱水被倒進浴缸的二人擠得漫出來。
喬懷思整個人撲在少年身上,臉埋在他頸側,彎折的腰身導致她肚子緊貼在他下腹,被水沾溼的衣料清晰地感受到了那個令人尷尬的位置透出的硬燙。
最後關頭護住喬懷思的少年一手撐在浴缸邊沿,另隻手還護在她後背,他的腿大半支在浴缸外,其中右腿還供喬懷思半趴在上面。
“姐姐,沒事吧?”
喬懷思迅速放開還環在他腰上的手溼漉漉地爬起來:“你先泡一會兒,我去給你找解酒藥。”
浴室門被帶上,少年鼻腔帶出一聲極輕的笑,迷濛雙眼中霧氣盡散,哪裡還有一點不清醒?
“姐姐真可愛。”
想到喬懷思剛才的一系列表現,少年心頭浮起一絲古怪的猜想,他皺了皺眉,自語道,“應該不會……”
喬懷思甚至沒有第一時間回房間換衣服,她就這麼一路滴著水從樓上下來翻找起儲物室裡的醫藥箱。
可適才的尷尬卻如影隨形,尤其是在視覺和觸覺兩相夾擊下,她越發為自己頻繁想到那位置而倍感羞恥。
更何況他是她弟弟!
她使勁拍了拍自己發燙的雙頰,深吸了一口氣,拿著找到的藥倒了杯水上樓。
“晤語?”接連敲在浴室門上的聲音都沒能得到迴應,喬懷思擰開門把手走進了熱霧瀰漫的浴室裡。
注水聲不斷,靠在浴缸裡的少年卻雙目緊閉,酡紅一片的面頰上分不清是水還是汗。
喬懷思疾步上前,果然摸到一手的滾燙。她沒空顧及少年赤裸的身體,關閉還在放水的龍頭後將少年從滿水的浴缸裡撈了出來。
剛才那一通折騰明顯讓情況變得更加糟糕。
她扯下浴巾蓋住少年,將他送回床上後立刻給相熟的醫生打去了電話。
不能讓人這麼溼著躺在床上。
喬懷思按了按隱隱作痛的額角,開啟衣櫥找到了睡衣,掀開被子露出少年精悍的上半身,乾毛巾迅速擦去殘餘的水分,然後套上了上衣。
麻煩的是褲子。
聯想到自己剛才給他脫褲子的尷尬,換個上衣被折騰得滿頭大汗的喬懷思只能自我麻痺地掀開了蓋著少年下半身的被子。
她避無可避地看到了少年肌理分明的緊實腹部以及漂亮硬挺的性器。
腦內轟的一聲,她只覺得自己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設在這根張牙舞爪的性器面前碎成了一地慌亂。
她猛地移開視線,捏著毛巾摸索到少年腿側,然後循著少年大腿擦拭。
尾指關節不小心蹭過的面板柔軟又滾燙,驚得她差點把手裡的毛巾丟出去。
心無雜念,心無雜念。
她閉了閉眼,認命般覆上那根粗硬胡亂擦了兩下後立馬移到另一條腿上。
昏睡的少年發出低低的呻吟,因為高熱而帶出一點沙啞的嗓音越發透出令人抓狂的蠱惑:“嗯……姐姐……”
喬懷思只覺得身體哪哪都開始發起癢來,她將自己這一連串古怪的反應歸結為從沒真正意義上見識過異性的身體所以才顯得拘謹尷尬。
她覺得餘露說得對,她是時候徹底放下嶽陟這段過往,找個好男人自我治癒了。
艱難給少年換好乾淨的睡衣後,喬懷思把人轉移到客房,趁著醫生還沒來趕緊也換了身乾淨的衣服。
等到醫生給少年輸上液,叮囑按時吃藥好好休息後,喬懷思終於可以喘口氣。
看著床上睡容安靜的少年,喬懷思將手從他終於恢復正常溫度的額頭拿開,無聲嘆出口氣:“以後別這麼莽撞了,晤語,你已經不再是一個人了。”
我會努力去當一個好姐姐,所以,多少依靠一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