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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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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實在是太晃眼了,何似用胳膊擋著眼睛才覺得好受了一點。

徐見澄接到何似舍友的電話趕來的時候,何似已經徹底喝癱了,旁邊人拿了一個吹滿一氧化二氮的粉紅色氣球拿給他吹。

剎那間,徐見澄整個人都腳底發冷,竟一步也動彈不得。

還好何似實在是喝的太醉,連吹氣球也不會了,任由那氣球在自身反作用力下沒有軌跡的亂飛,直到裡面最後一點笑氣被擠出,才不知道混著氣氛紙掉到了哪個陰暗的犄角旮旯裡。

徐見澄穿過人群一把提起何似,一隻手從黑暗裡斜斜伸出。

這孫子明顯是吸嗨了,臉上帶著神經麻痺後肌肉失控的詭異痴呆笑容,吸到這種程度,離癱瘓也不遠了。

“你……你要把人帶哪去啊?”

徐見澄嫌惡的撥開那個人手,開始給何似穿外套。

“你你挺牛逼的啊,先幹了桌上這瓶黑桃A再走啊。”

這瓶黑桃A明顯是暴發戶用來只租不喝撐場子用的,連瓶身上的標都被磨掉了一小塊。

每瓶黑桃A拿出來的時候自帶全場燈光焦點,附贈真人天使從天而降或者是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惡俗至極,卻也非常吸人眼球。

徐見澄忽然笑了一下,“你喜歡喝黑桃A?”

“那就讓你喝個夠。”

徐見澄從大衣內側掏出張黑卡來遞給酒保,“把店裡所有庫存黑桃A都擺這兒來,我買單,給他灌個夠。”

徐見澄橫抱著何似走出pub大門。

喬柯摻著高嘉羿道:“么兒被接走了,咱們也趁亂撤吧。”

“不過咱們么兒的緊急聯絡人怎麼是個男人?奇怪。”

積雪混雜著酒精融化在酒吧街的燈紅酒綠下,徐見澄左手抱著何似,右手從兜裡掏出車鑰匙解鎖。

黑武士奧迪R8

燈光打在這車身上竟然好像被吸進去了一樣,沒有一點反光。

幾個穿著暴露化著濃妝的女生貼了過來。

“帥哥,要不要……”

“滾。”

“哎呀,別這麼兇麼。”

徐見澄掃了他們一眼。

那幾個女的先是腿軟了一瞬,然後相互攙扶著跌跌撞撞的走了。

徐見澄把何似放進前座,幫他繫上安全帶。

剛才出來得及,羽絨服的拉鍊還沒來得及拉到最上面,露出了一小截鎖骨和白T.

就不應該讓你出來。

徐見澄心裡想到。

呆在我身邊就好。

何似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打電話的人似乎有急事,打了一遍一遍又一遍,但很快就淹沒在超跑啟動的發動機轟鳴聲中了。

李思佩揹著有她兩個那麼寬的畫板,左手拎著畫箱,右手是打通卻沒人接起的電話。

她深吸了口氣,準備獨自一人穿過這漆黑的破舊窄巷。

這是從畫室到公交站點的必經之路,以往她都是自己一個人走,但不知道今天卻心慌了起來。

她慢慢融入這黑暗。

不知道是哪個屋簷漏水,在黑暗中毫無規律可尋的獨自滴答。

手機快沒電了,手電筒的光越來越弱。

光線突然照進一片混亂的血跡還有幾片青綠色的玻璃碴子。

她心頭突然一跳。

“誒,我說,先別打了,先讓人家姑娘過去,別嚇著人家了。”

牆邊的另一個男人吐了一口血沫,“蘇三,想不到你還挺紳士的。”

李思佩無意識的看了一眼那個被稱作蘇三的男生,很乾淨的臉,卻有一半都泡在血中。

額頭細小的傷口不斷往外滲血順著這個男生的下顎線滑進衣領裡。

男生朝她笑了一下,牽動了傷口,又罵了句什麼。

李思佩慌了下神緊接著低頭快走出了窄巷。

亂拉的電線上面還覆蓋著薄薄一層的積雪,在暖黃色的路燈照耀下慢慢融化。

喵——

李思佩回了下頭。

十幾只貓咪湊在一起,有黃的橘的黑的白的,折耳的立耳的,都是她平時在畫室餵養的野貓。

“你們是來送我的嗎?”

為首的貓咪喵了一聲,陪著李思佩向車站走去。

徐見澄沒帶何似回C大附近的房子,而是帶著他去了自己在郊區的莊園。

倒入車庫的時候,何似醒了一下。

“這是哪?”

“我們家啊。”

徐見澄拔下鑰匙推開車門。

何似全身無力的癱在座位上。

車門被開啟。

徐見澄解開何似的安全帶把人抱了出來。

“這到底是哪?”

因為酒還沒醒,何似說話聲音也是小小的,像只沒長好乳牙的幼貓。

“我們郊區的莊園。”

“來這兒幹嘛?”

徐見澄沒回答何似這個問題而是親了親他的額頭,“今年就咱們倆在這兒過年吧。”

“什麼意思啊?”

“字面意思。”

抱著何似進了通向一樓的電梯,徐見澄又道:“我已經向阿姨請好假了,說你是去國外交流學習,暫時回不了家了。”

何似掙扎了一下,但卻毫不費力氣的被徐見澄按住。

“你跟我媽請的?可笑”,何似有點生氣了,“我媽怎麼會相信你?”

“不,是你請的。”

徐見澄把何似放在臥室的床上。

何似掃視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完全是銀灰色的簡約風格,也是徐見澄的風格。

“我請的?”

“我找人模仿你的語氣給阿姨打了通電話,阿姨答應了。”

徐見澄脫掉大衣,跨坐在何似身上,開始慢條斯理的幫他脫外套。

何似向後摸了摸,隨手摸到一個抱枕,直接砸向徐見澄。

恐慌在他心底裡沒由來的滋長,他們明明已經安安穩穩的過了半年了啊。

徐見澄把住何似的手腕,看向他一字一句道:“模仿你的語音語調和停頓方式。”

“你說話習慣倒裝,平常說話時疑問感嘆陳述這些語句的語氣並不是分的很明顯,有時候每說一個字就要停頓一會兒,我說的對嗎?”

一股寒意侵入何似骨髓之中。

徐見澄親暱的拍了拍何似的臉頰,“你看,連你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吧。”

“我錯了。”

“我錯了徐見澄,我不該和他們出去喝酒,但是……”

何似話還沒說完,直接被徐見澄一個綿密而又深長的吻堵回了嘴裡。

看,看似徐見澄是處在攻勢的那一方,但實際在心裡層面上,他永遠都處於弱勢。他怕何似不接電話,怕何似生病,怕何似出意外,怕一切或者說任何一點點不幸發生在何似身上。

但何似永遠也不知道。

他永遠也不會知道。

何似就像只籠中的金絲雀一樣被圈養了起來。

徐見澄有時候會陪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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