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感到痛苦?
為什麼會怯弱的不敢向前?
宋斯寅如此反問自己。
不是早在卑劣的做下佔有你的決定之後,就已經做好了要被你討厭憎惡的準備了嗎?
那時候宋斯寅是怎麼想的?
他並不需要你對他付出同等的愛,甚至是不需要你對他付出愛。你恨他也罷,怨他也罷,對他來說,只要能絕對的保障你的安全,時時給予你他能給你的最好的一切。
當然,還要讓你必須時時刻刻都要留在他的身邊。那麼,你理不理解,愛不愛他都無所謂。
但現在他怎麼就變了呢?
是因為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自己心底竟然還生出了些不切實際的隱秘希望嗎?
可是他本來就不該奢念那些東西的。
床上那還在男人身下盛開的人,渾身都佈滿了被狠狠疼愛過的痕跡,微張的唇也稍稍紅腫著,像是被親吻的過分了的模樣。
就連那迷迷濛濛的向他看來的眸子,也好似完全的沉浸在情慾裡去了,又純又真的浪蕩的要命。
看著...真是礙眼。
做的已經入了神的兩人終於發現了床邊宋斯寅的存在,早就在抽/插的快感中爽到忘我的葉荀看著床邊突然多了一個人,並且那人還彎腰準備向著他身下的姐姐而去。
霎時間,葉荀差點因為這變故給驚的軟下去。
但緊接著,他就更深的將自己的性/器埋入身下人的身體深處,再趁著身下人又露出那種失神的表情時,將自己的姐姐就著相連的姿勢完全的抱進懷裡,兇狠的衝床邊的宋斯寅道:
“兄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葉荀的語調裡還摻雜著一半未褪的情慾,眼尾的獨佔欲與饜足同樣的明顯。緊緊護著自己懷裡人的模樣,就像是一條又兇又野的護食野狗。
“什麼意思?”
宋斯寅沒去看葉荀,視線直直的落在床上人的身上。
他看著你因為葉荀動作的停下,而開始急促的喘息,像是想要藉此平復身體的痙攣與快感似的。
下一秒,他伸手按住了你的唇。粗糲的指腹在你的唇上粗暴的按壓,又將他的指尖伸進你的口腔裡,玩弄著的你的舌尖。
“真可憐,都腫了。”
看著都快被他拉住口腔的分外紅潤的舌尖和唇,宋斯寅淡淡的下了結論。
“宋斯寅你幹什麼?”
葉荀咬牙切齒的質問宋斯寅,恨不得能將你全都融進自己的身體,不讓其他人看見哪怕一點。
“我幹什麼?”
宋斯寅淡淡的看葉荀,冷寒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我想要讓你滾出去。”
宋斯寅語調寡淡,但話裡話外的理所當然卻讓葉荀生怒,他狠狠的將宋斯寅還在狎暱的玩弄他身下人舌尖的手重重開啟,並快速的用被子將身下的人嚴嚴實實的裹好,再將其分毫不讓的攬進自己懷裡。
“讓我滾出去?你沒聽見之前姐姐說的嗎?她最不想見到的是你,就算是要滾出去,那個人也該是你吧?”
葉荀因為實力,向來被宋斯寅打壓,從來都只有搶先用盡各種卑劣的手段,才能在你的擁有權上分得一杯羹。
而現在,因為你的主動選擇,輕易的就讓他化被動為主動。
但是,宋斯寅看著葉荀好似宣誓主權的炫耀,卻愈發覺得礙眼。
“知知討厭我,我就得被淘汰?葉荀,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宋斯寅被開啟的手指上還帶著從你口腔裡牽連出的銀絲,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便下了結論:
“知知都被你弄髒了。”
“你唔——”
葉荀憤怒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宋斯寅猛地一拳砸了出去。
宋斯寅的速度很快,快到幾乎沒人看見他的動作。等葉荀被打飛到房間另一邊重重落下,在房間發出巨響時,宋斯寅身上閃動流轉的電光才逐漸顯現,像有生命似的攀附在他的面板上。
漂亮又極具震懾力。
“葉荀,你好像總是認不清一件事。”
宋斯寅慢條斯理的解開自己袖口處的紐扣,在被打落在地上的人狼狽往起爬的時候,向著他的方向緩步而去。
“以前在葉家的時候,做主的人是我;現在整個臨南,主人也只有我一個。”
“...但是姐姐”
葉荀掙扎著要爬起來,身上因為受到攻擊而覆蓋上的雷電沒能完全被轉移到空間,剩下的那點好似躥進了他的血肉肺腑似的,疼得他不停的冒冷汗。
“並不屬於你...唔——”
“沒人教你,有些事是不看願不願意的嗎?”
宋斯寅慢條斯理的踩上葉荀的手,看著地上葉荀痛到扭曲的表情,漫不經心的的用腳跟碾壓著。
“只要沒人能從我身邊把人搶走,那她就是屬於我的。”
對啊,多麼簡單的道理,宋斯寅之前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宋斯寅看著地上狼狽的人,只覺得以前的自己實在是想的太多也太過莫名。就葉荀這樣的人,自己之前到底是為什麼要忌憚嫉恨他的?
明明只要沒有自己的允許,這個人連靠近他的知知都做不到的。
宋斯寅抬起了手,準備給葉荀和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渣滓一個可以銘記很久的教訓。
畢竟,就算葉荀是臨南不可或缺的一員。但是倉庫,只要活著就行。
但就是這時,宋斯寅的背後卻傳來一點微弱的阻力。
有人拽住了他的衣襬。
現在能出現在他身後的人,宋斯寅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不僅知道是誰,他甚至還能猜出那人來這裡的用意。
一想到你是為了阻止他對葉荀動手而來,宋斯寅的面色頓時便陰沉到可怖的地步。
而地上看到你前來的葉荀,則是在看見雙眼迷濛的你的這一瞬,雙眼倏地迸發出極為明亮的光彩來。
他以為自己的姐姐再一次選擇了自己。
但你的視線只是在地上葉荀的身上蜻蜓點水般的劃過後,便無甚感覺的離開,轉而挪移到宋斯寅的身上。
“...知知,要是你不想要葉荀今天就落的個屍骨無存的下場的話。”
宋斯寅轉頭警告你:“就最好不要給他求情,惹我生氣。”
“...誰管他死不死的”
你身上好似從血液裡透出來的慾火,燒的你整個人都痛苦難耐,一分鐘都難以煎熬下去。你狠狠的咬了咬自己的舌尖,才勉強保持自己大腦的清明。
“我只是想讓你別浪費時間...要麼一擊斃命,要麼就讓我用完...之後再處理。”
“我現在...很難受。”
葉荀自你來之後,就滿溢著希冀與愛意,好似都迸發出光亮的眸子,因為你的話一點點的暗下去。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明明...你之前才選擇了他的。
就算是到了現在,你身上處處也都還殘留著他的痕跡,之前的愛慾糾纏仍滿浸在你的眉間,讓你看起來就像朵被灌溉到豔麗盛開的花。
而現在,這朵剛剛還在熱情糾纏他的花,卻在輕飄飄的撇過他一眼後,便用還帶著高潮撩人餘韻的嗓子對著另一個人說:
“不過,看他現在的樣子...好像也沒有什麼用了,可惜...我明明還很難受的”
你是真的很難受,刺骨的熱和癢從面板下面滲出來,短短時間就能迅速焚燬你的所有理智,讓你根本無力承受。
宋斯寅轉過身,去看裹著薄被走到他背後的人。視線下移,落在了那人攥住他衣襬的手上。
纖細的,帶著輕微汗意的,繃緊到極致的手。
聽到你對葉荀堪稱薄情寡義的一番話,宋斯寅本該高興。但無端的,他心上也浮起一層莫名的悲涼。
站在他面前的人,真的誰也不愛。
但是——
“知知還難受?那該怎麼辦?”
宋斯寅彎腰低頭,讓自己的視線與身前的人平齊,語調裡再沒了能凍死人的寒冰:
“...需要我幫忙嗎?”
他還是賤,賤的在你面前沒有一點尊嚴。
只要物件是你,哪怕只是一個眼神,他就能輕易的立馬妥協,不需要任何條件。
體內的火熱再一次瘋狂的侵襲,你的腦子混沌空白的厲害,在你用了比之前大得多的力氣再次狠狠咬了自己的舌尖後,才勉強讓你的大腦恢復了一絲的清明。
你看著湊近你眼前,幾乎快要和你呼吸相接的人,突然低低的笑了笑,說:
“...當然,如果能在外面...隨便找一個人...更好”
“那樣...我會更加滿唔——”
剩下的話被全都淹沒在口腔中,宋斯寅惡狠狠的挾住你的下頜,力氣大的讓你骨頭都劇烈的疼起來。
“知知,你非要惹我生氣是不是?”
宋斯寅逼近你的耳邊,語調兇狠,帶著戾氣:
“很好”
“你做到了。”
......
待到葉荀前方的所有聲音都消失後,一直趴在地上的葉荀,才低低的笑起來。
慢慢的,那笑聲越來越大,逐漸填滿了整個房間。
他在滿室自己的笑聲裡,一點點的抬起了自己被宋斯寅狠狠踩在腳下的手。
那雙手在前二十年裡只握過筆,拂過琴鍵,碰過畫紙。但是現在,它握慣了木倉,習慣了疼痛,也早就變得粗糙。
對比以前他受到的傷害,其實今天只是被人用腳踩的疼過,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但是現在,葉荀看著自己手背上的髒汙血漬,卻是笑著笑著就落下淚來。
看,就是這雙在以前就算日夜不休的刷題繪畫彈琴,都還是樣樣比不過宋斯寅的手,到了現在一樣也護不住自己想要的。
同樣,也半點都得不到那人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