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漫長了,漫長到他們甚至沒有力氣再抱一抱她。
即使兩人固執而默契地記著當初的那個約定,也終究抵不過生死無常的宿命。
江遠山撐了很久,一直到從前在戰場上的舊疾一併復發,實在是迴天無力時,才不甘不願地閉上了眼。
臨去前,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緊緊握著妻子的手,鐵血硬氣了半生的老人眼裡似有淚光閃爍:“我等不到了……妞妞……我等不到了……”
江蘊華回握住他,安撫道:“我替你等,這次我替你。”
從前在泥淖裡時,是他一次次替她遮風擋雨。
在先生們面前犯錯時,是他替她擔下責任。
在那個人離開時,是他做她的避風港灣。
他護了她一輩子。
這一次,以後,以後的以後,該換做她了。
戎馬半生的老人永遠地閉上了眼。
終死之人本該是無知無覺的,可他就像做了一個夢,夢裡又回到了幾十年前的東山別院。
他還是那個穿著白襯衣和條紋揹帶褲的瘦小男孩,帶著惶恐不安的心情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盡頭的房間外。
房門輕輕敞開,清婉的琵琶小調徐徐傳出,和著一陣陣沁人心脾的暖香。
男孩推門而入,貴妃榻上抱著琵琶的窈窕女子應聲看來,緩緩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微笑著朝他招手。
“阿狗這個名字不好,以後你就叫遠山吧。”
她沒有失約,他等到了。
十九年後,晴日當空的炎夏,東山別院來了一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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