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墨水色的,唯有西方透出尚未窮盡的絳紅,像是密密麻麻寫就冤情的紙上沾染的一抹血汙。鄉村的夜色黑暗而又沉靜,星星點點的燈火無法代替沉落的夕陽,這夜究竟是來了,陰冷著,藏起小路上那個穿著毛衣的瘦削身影。
竺可兒與我手牽著手,像是兩個無處皈依的幽魂,時而走在路上,時而漂浮在幽幽深藍的夜空。我只覺意識混亂,腳忽而踏在虛空,踉蹌難行。恍惚間,我聽到竺可兒在我耳邊幽幽開口:“詩苑,謝謝你,我如今才知道,原來活著這麼好——只要活著,就能做這麼多的事情。”
殺戮給予了這個孱弱的少女從未有過的能量。我看到她眼神裡的光,復仇的火焰燒灼,蒸發盡那片曾經囚禁她的悲憤的湖。原本想殺人的是我,如今卻成了她——我逐漸地失去對這具身體的控制,眼看著她舞蹈一般靈巧地鑽進一戶鄉民的門,鼻子嗅了嗅,徑直踹開院角上鎖的柴房——一個年輕女人被捆住雙手躺在床上。主屋還在大聲播放著《新聞聯播》的主題曲,她剛拿出口袋裡小巧的水果刀,解開女人被捆縛的手,卻又瞄到院子角落鋥亮的柴刀,索性換了武器,踹開主屋的門,對準正聚在一起吃飯的一家,毫不留情地砍去。
鮮血與尖叫頓時充斥滿狹小逼仄的空間。我睜大眼睛,死死盯著屋子正中的男人臨死前看著自己胸口的刀子驚訝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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