爍爍，樹叢裡有螢火蟲飛來飛去，比手掌還大的變異花整簇整簇地生長。

念念就坐在一塊半人高的岩石上，雙手交叉於胸前，也沒看面前那個佝僂著背眼神畏畏縮縮的男孩，開口道：“你，想離開他們嗎？”

“……”雖然念念沒有明說，但是莫易還是輕而易舉地聽出了“他們”指的是誰，他低下頭，過長的劉海遮掉了他大半眼睛，讓人看得很不真切，似乎有些動容又似乎有些掙扎，他思考了片刻，才繼續說：“我不能走，我欠了他們好多人情。”

“是他們欠你吧，行了別裝了，堂堂四階精神系異能者，把自己整個像一個慫包一樣，難不難看？！”念念起身，她的個子最多165，但是此刻莫易彎著背精神萎靡，竟然看著比她還矮了一截。

莫易驀然抬頭，就看到念念那雙淡棕色的眸子，深沉似水。

“我，我，你猜錯了，我真的是為了報恩才留下來的……”莫易揉著衣角，聲音也快輕的聽不見。

念念覺得自己錯了，對莫易的判斷錯了，自從小白告訴她這個男孩現在已經是四階精神系的時候，她本能就把他往大魔王的頭銜裡帶，卻忘記了，他現在還只不過是一個半大男孩。就算是為了復仇就在莫玲身邊，此刻想必也還在猶豫階段，要不然，四階精神力，那個皮衣女人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念念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溫柔下來，不要那麼咄咄逼人，說：“我聽說過你，你有一個姐姐被莫玲折磨至死。我知道你很恨她，但是現在人性掙扎，如果你加入我們，說不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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