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這麼大，他指間纏繞的鈴鐺卻不再響。

祝融避而不談，“咔咔”地掰著手指，把彎曲的地方一一掰正，然後指向那個懸浮著的灰色魔方，道：“這個幻境裡的蘇鶴亭怎麼樣？你想要嗎？”

謝枕書說：“我不要。”

祝融道：“這也是蘇鶴亭。”

謝枕書說：“不是！”

祝融噴出幾縷熱焰，像是被謝枕書這句“不是”侮辱到了，權杖胡亂揮舞，道：“你看他的外形，這不就是蘇鶴亭？講話也跟蘇鶴亭一樣討厭！人，人——人有什麼了不起？只要掌握資料，想要多少就能復刻多少。什麼生，什麼死，全在程式預算中。”

祝融猛地一砸權杖，喊道：“蘇鶴亭！”

灰色魔方應聲而散，化作雨。幻象在這個空間裡無限生長，每一個都是提著燈的“蘇鶴亭”。

祝融赤紅的眼睛裡飛速滑動著資料，它又變得十分癲狂，說：“你看，他們都是蘇鶴亭。你在悲傷什麼？死了一個再造一個不就好了。18歲，20歲，你迷戀哪個他就給他植入哪個年齡的記憶資料，這樣他永遠不會變化，也就永遠迷人。”

陰雨讓謝枕書聽不見自己的呼吸聲，他腦袋裡只在迴圈一句話：死了一個再造一個。

祝融把身體沉下去，好看清謝枕書。它的雙臂撐在地上，表情扭曲：“如果你能說出自己的來歷，並交出太監要的‘好東西’，我就把這些蘇鶴亭都送給你，還會告訴你他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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