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評分都不會低了。
只有管溫文一直是漠然的態度,等了片刻忽然開口:“開始你的考核表演吧。”
邊奇深呼吸一口氣,難得露出點緊張。
傅輕雲雖然沒有把邊奇當成對手,但他卻很認真地觀看了邊奇的表演。
邊奇準備的小品,劇本顯然是精心打磨過,包袱設計得很好,一個接一個地抖著,全場笑聲不斷,就連舞臺上的幾位導師都樂得前仰後合。
符星波眼睛盯著舞臺上,嘴裡對傅輕雲道:“邊奇還真有兩把刷子,這個表演應該是當下最好的一個吧?”
傅輕雲點了點頭:“這是他的特長,做的確實不錯。但是……”
他話沒說完,只是眼睛盯著管溫文。
從頭到尾,管溫文的身子連動都沒動一下,從大螢幕上也可以看見,他的表情始終沒有變化。
正在這個時候,管溫文忽然抬手叫停了邊奇的表演。
他等邊奇站定,冷著臉忽然開口道:“你表現的不錯。可以看出來,你非常用心的想要把我們逗笑。”
邊奇的臉上揚起個志得意滿的笑容。這句話可是管溫文這麼久以來,第一句算是誇獎的評價。
然而他的這個笑容還沒有徹底綻放,管溫文不鹹不淡地繼續說道:“但是,你目前所做的一切,在我看來,都是隔靴搔癢。我無法為了你的表演,發自內心的笑出來。”
現場一片安靜。
邊奇的笑也僵在那裡,剛剛那抹志得意滿,此時看著分外嘲諷。
管溫文繼續道:“這一切源於你對自己劇本的不融入。這個表演根本沒有逗笑你自己。連你自己都沒逗笑,卻想逗笑別人?或許有些人可以被你逗笑,但我不行。”
他說著,低了頭在紙上寫了個數字,道:“這不是我想看到的有感染力的表演,所以我只能給你5分。”
邊奇訕訕地鞠了一躬,快速退場。
符星波在傅輕雲身邊重重地吐出一口氣,嘟囔道:“邊奇目前是管導給的最高分了……但竟然還被管導說得這麼不留情面!但管導說的是真的在理,現在回想一下邊奇的表演,覺得特別浮誇,一點也不好笑了。”
傅輕雲點了點頭。管溫文導演確實點評的一針見血。
他們兩個人的交談剛剛結束,管溫文忽然又開口叫人了:“符星波!”
符星波一個激靈,匆忙跳了起來,三兩步跑上了舞臺。
他的知名度比邊奇還要高,傅輕雲聽見自己前後左右,有不少妹子激動地小聲嚷嚷:“啊啊啊!符星波!我童年男神!”
傅輕雲勾起個笑,很認真地觀摩著符星波的表演。
符星波選了箇中規中矩的傳統話劇選段,單看錶演內容,似乎沒什麼亮點。
但在傅輕雲這種專業人士眼裡,他一眼就看出了符星波的表演中,蘊藏的紮實功底。
不愧是三歲就入行當演員了,演技上卻是要純熟許多。傅輕雲想著,同時也聽見了周圍有不少人在進行著專業討論,大家和自己的看法都很一致。
符星波結束表演,導師們給他的評價都相當高。演技導師甚至給了他9分的高分作為肯定。
符星波雖然臉上一直掛著元氣的笑,然而視線落在一直沒有發話的管溫文身上,卻忍不住有些抖。
管溫文定定地看了他幾秒鐘,然後一低頭,寫了個數字,嘴裡說著:“6分,勉強及格,還得練!”
符星波當場鬆了口氣,深深一鞠躬,嘴裡保證著自己會“更加刻苦”,腳下抹油,一溜煙就跑回自己的座位了。
傅輕雲笑著衝他挑了個大拇指,符星波卻連連搖頭,輕聲嘟囔著:“嚇死我了!幸虧拿了個及格!我真怕管導拿紙砸我,罵我又退步了……”
他話音還沒落,管溫文叫了下一個:“傅輕雲。”
現場一靜,跟著立刻反彈起一陣“嗡嗡嗡”。
符星波顧不上說自己了,衝傅輕雲一握拳,用口型比了個“加油”。
傅輕雲衝他輕鬆地笑了笑,快步走到舞臺上。
面對著所有目光,傅輕雲淡然地鞠了一躬,平靜道:“導師們好。我叫傅輕雲,今天我打算表演一個啞劇。”
“啞劇?”兩位臺詞導師異口同聲地質疑著。
傅輕雲認真點了點頭:“是的,我準備的就是啞劇。”
全場譁然,傅輕雲能看見坐在第一排的符星波,嘴都張成“o”型了。
管溫文不耐煩地抬手敲了敲桌子,把全場靜音。然後他皺著眉對傅輕雲道:“你先表演吧。”
傅輕雲點了點頭,微微閤眼,把所有雜念清空。
再睜開眼睛時,他整個人的表情忽然變了,變得呆滯死板,像是個木頭人。
他舉起雙手,關節卻僵硬地像是被線束縛著,被迫提起一樣。
然後他的嘴角誇張咧開,如同被什麼力量強制牽引著一般。
傅輕雲開始跳舞,舞姿僵硬,透著一種滑稽感和不協調。
但這些細微的表情和動作,在瞬間就讓所有觀看的人明白了,傅輕雲在表演提線木偶。
有人在議論,聲音此起彼伏交錯在一起,但傅輕雲聽不清。
即使聽清了,他也並不會有什麼反應。因為此時的他,就是個木偶。
他只能被無形的繩牽引著,被無形的手操控著,做著既定好的動作。
嘈雜聲裡漸漸多了些笑聲,很刺耳。
傅輕雲忽然睜大了眼。
那雙始終無神的眼中,猝然蹦出一抹狡黠而冷酷的光。
他腳下自然的一個轉化,位置對調。
整個表演卻也徹底轉換。
他變成了那雙操縱的手。他成為了木偶的操縱師。
他唇角的弧度沒有變化,但笑意卻帶出狡黠和冷酷。
他的手指隨意彈撥著,帶著一種操縱一切的冷酷與漠然。
兩個截然不同的角色在瞬間的轉換,沒有一絲縫隙,卻又毫無違和感。
而這卻不是全部。
短短三十秒內,傅輕雲多次在“木偶”和“木偶師”兩個角色間切換,將木偶僵硬的掙扎和木偶師的蔑視與冷漠,表現得淋漓盡致。
直到表演的最後。
他這個“木偶”,掙斷了所有的束縛。而“木偶師”卻被纏上了各種繩索,吊了起來。
傅輕雲揚著頭,看向天花板。他眼神空洞,唇角卻掛著一抹僵硬卻可怖的微笑。
此時的他,就是那個反向操縱木偶師的木偶。
傅輕雲這樣靜立了兩秒,忽然收斂起那種可怖的氣場,笑意變得柔和溫暖,衝在場所有人欠了欠身。
全場也安靜了兩秒,忽然爆發了雷鳴般的掌聲。
就連那四位導師也忍不住在鼓掌。
只有管溫文沒有任何動作。他雙手抱臂,冷冷地看著傅輕雲。
傅輕雲卻也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