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一個時辰,也許更久,久到時間漫長,他疑心自己永遠不會從這恐懼的監籠裡出去了。
隔了許久,卻忽得聽見了腳步聲。
不止是巡吏考官的,似是幾個人在一起,紛紛雜雜,步履聲之間,聽得有人低聲交談:“聖上明日要來巡視,我等奉命來先行勘察,這兩天千萬要小心火燭……”
另一個道:“只是還請諸位勿要驚擾考生。”
那人便笑了笑,道:“這是自然。”
沈鳶不知怎的,卻從裡頭,聽出了一個極其熟悉的聲音。
年輕的,懶散的,對著旁人說話時,總帶著一股不自察的傲氣。
衛瓚。
——他怎麼會在此處?
沈鳶幾乎立時便想明白,衛瓚為何一早沒來。
侯夫人說他進宮去了。
嘉佑帝從前是不曾巡視過考場的,怎的會突然就臨時起意了呢。
沈鳶低著頭,蒼白的嘴唇染上了一抹血色。
頭一次竟生出了一種委屈來。
這是已許久不曾有過的軟弱情緒。
是因為知道有人在幫他,反倒萌生出的軟弱酸澀。
他沒有抬頭,只有指尖在筆桿上輕輕摩挲了片刻,思考似的,輕輕叩擊。無人知曉這其中含義,只當是書寫思考時的小動作。
片刻後,卻有一雙錦靴停在了他面前。
巡吏低聲問:“大人?”
錦靴的主人沉默了許久,彷彿站在原地看了好半天。
久到那巡吏又問了一句:“小侯爺,可是有什麼不妥?”
那人輕聲說:“……我好像見著了一條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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