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衛瓚,考得忽上忽下驚心動魄的,騎射獨佔鰲頭,從前不擅長的策論跟沈鳶不相上下,但須得背書的經義等課卻掉不知到了哪裡去。
這熱鬧也只瞧了一瞬,之後便是各看各的,嘀嘀咕咕竊竊私語,幾家歡喜幾家愁。
只有衛瓚走到邊兒上去,喊了一聲:“折春。”
“你這回又是案首。”
這時才有人想起,這份榜讓人圍著層層疊疊的看,還沒讓沈鳶瞧上一眼。
卻見沈鳶抬眸輕輕瞧了衛瓚一眼,半晌,抿唇說:“多謝。”
衛瓚又光明正大笑說:“我爹說今兒回來的早,讓咱們早些回去吃飯。”
沈鳶說:“知道了。”
衛瓚說:“他是憋著訓我呢。”
沈鳶竟是一個嘲諷的字兒都沒蹦出來,彷彿一身刻薄尖銳讓什麼給壓住了,惱恨又不能,親近更尷尬,最終只憋出乾巴巴一句:“你考得怎樣。”
衛瓚說:“你過來看看就知道了。”
沈鳶說:“不必了。”
又低下頭繼續讀書。
卻是看得昭明堂一眾學生嘖嘖稱奇。
衛瓚便倚在窗邊,將沈鳶那一身的彆扭勁兒看了又看。
越看越是心軟。
+++
到了晚上,靖安侯府難得湊齊了一家人。
靖安侯府出身寒微,人丁稀少、平日裡交遊也不多,沒什麼世家規矩,按理是並不忌諱家中人一同宴飲的。
只是平日靖安侯嫌兒子衛瓚礙眼,衛瓚也嫌他爹不下飯,父子倆只要在一個空間,三句兩句過去,靖安侯就得氣咻咻把筷子撂下,罵一句“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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