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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嬌百味 第1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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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則不滿足地撕扯她的衣襟,去除下方的阻礙後,把她往一側的暖榻上一推,迫使她臉朝前半趴半跪著,再摁下腰,分腿翹臀,躋身而上……

錐心的疼痛刺激了顧盈芷,她繃緊身子,強行忍受他從身後施予的陌生痛感。

腦海中唯一的念頭是——有了這份煎熬,她將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她無法回頭,迷朦淚目看地上交疊的影子來回搖晃,起初的痛感逐漸被酥麻酸癢取代。

她渾身發燙,四肢百骸似有熱浪狂湧,淹沒了靈與肉、思與感。

紅唇擠出渴望且難以消受的低吟,半褪霓裳的嬌軀意亂情迷地扭動,散發出淋漓汗香,旖旎了一室。

*****

行宮西北角落的溫泉殿中,霧氣氤氳的湯泉上,細碎嗚咽聲與鶯囀嬌吟尚未停歇。

宋顯維淺吮深吻,輕揉慢捏了許久,將懷中可人兒吻得精神渙散、揉得綿軟如雲。

夢中的雲巔之樂引誘著他踏出最後一步,以施展他近來苦心鑽研的“招式”。

然而當他把顧逸亭虛軟兩腿開啟,纏到自己腰背之時,先前的困擾重新席捲他的心頭。

這一刻,她受藥物驅動,當然渴望與他親近。

但醒後呢?

他們未來還有一輩子的敦倫之樂。

夢裡,她不曉得她受人蠱惑倒也罷了,此時再碰她,擺明了是乘人之危……

他真要以一時放縱去傷害最愛的人嗎?

箭在弦上,他大口喘氣,強行忍耐馳騁之念,將迷迷糊糊的她抱離溫暖泉水,放在此前相依偎的木榻上。

“……阿維?”顧逸亭驟然一冷,茫然睜目。

他細細以紗巾拭去她身上的水漬,語氣無比艱澀:“你並非真正的心甘情願,我不能這樣對你……”

顧逸亭身上的藥被熱氣騰騰的泉水一激,已達到藥力最盛之時。

她懶洋洋依向他,手肆意在他身上亂摸亂掐,鬧得他快崩潰了。

但他再情懷激盪,終究記得,先一晚她在更衣時所言——還剩不到兩個月……你、你再等等……

那句,才是她清醒時的真心話。

宋顯維咬緊牙關,手忙腳亂為她穿上衣裳。

自己則隨便套了溼衣溼鞋,竭力遮掩蓬勃的男子力量,與她同罩一件狐裘。

行出殿閣,他顧不上戶外冰天雪地,緊抱著懷內囁囁嚅嚅的女子,朝自己的處所發足狂奔而去。

冬夜寂寂,溼透的衣裳被冷風一激,化作刺骨的凜銳寒意。

但火熱的心緊挨一處,心跳的一致韻律,足可抵擋天地間洶湧如潮的惡念。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還有一千字左右的後續,但我發了一整日高燒,撐不住了……暴風哭泣,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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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素月清輝柔柔落在寧王居住的雪園內,遊廊兩側的琉璃燈盞被數盡點燃。

侍女、女護衛、僕役奔進奔出,每個人神色凝重,均閉口不言。

當天際微露魚肚白時,秦王夫婦的暖轎從雪園離開,引發外界的諸多聯想。

收到小道訊息的人們無不猜測,寧王緣何半夜三更驚動了兄嫂?是誰得病了?

宋顯維並未親自恭送兄嫂出門,而是默然坐在白鶴蹁躚的屏風後,安靜守護著熟睡的未婚妻。

燈罩內燭火有微弱的跳動,勾勒顧逸亭如海棠春睡的嬌顏。

兩頰潮紅退去,肌膚恢復往日雪玉堆砌之色。

“殿下,秦王妃交待過,讓您喝碗薑湯再歇息,免得風寒入體。”門外侍女輕輕敲了敲門。

“放下,”宋顯維淡聲道,“多備一床被褥,放坐榻上。”

侍女進門擱下熱騰騰的薑湯,應聲而去,不一會兒便為他置好了新被枕,見無別的吩咐,退至門外候命。

靜聽外頭下人陸續回房歇息,寂靜中,秦王妃方才所言再度飄至他耳邊。

——亭亭中的是春香燭,此類藥物多為青樓所用,毒性不深,往往經過一夜的翻雲覆雨即可化解,既然你疼惜她、不願趁火打劫,嫂子試試給她施針。

宋顯維沒好意思說自己也吸了一點迷香,只好暗裡運功,以遏制澎湃的慾念。

如今獨坐無聊,他一口飲盡薑湯,緩步行至顧逸亭身邊,在她額上落下輕柔一吻,語帶憋屈:“這次我很乖,你醒來後,不許再丟下我一走了之啊!”

顧逸亭睡得深沉,閉目不語。

“不說話,我當你答應了。”宋顯維滿意地滅了半數燭火,和衣躺到另一張榻上。

坐榻作下棋喝茶之用,寬四尺,長度僅有六尺。

身材高大的他不得不蜷縮著身子,擁衾側臥而眠。

迷糊入睡前,他回想起夢裡的那場纏綿,當時的她也是醉眸迷離、頰畔滾燙。

他是傻了才會相信,以她這樣的性子,會大膽奔放邀他夜會、並主動獻身!

懷藏著自責之意,他昏昏沉沉入了夢。

夢內卻是,他把未著片縷的她抵在溫泉池畔,激烈擁吻的靡麗場景……

——成親後,得在寧王府的浴池裡多試幾回。

*****

恍恍惚惚睡了一陣,宋顯維依稀聽出房中有動靜。

困頓與疲憊驅使他僅作懶懶一瞥,確認是不遠處的顧逸亭翻了個身,遂安心地重新閉上雙目。

不多時,溫軟小手撫上了他的左臉,意帶愛憐,就如他以往中毒昏迷時的觸感。

他心中一暖——她沒跑掉,真好。

抬手捂向熟悉的柔荑,他唇角輕勾:“醒了?”

“冷。”她小聲唸叨,繼而一掀被子,鑽上了他的榻,蜷縮在他的臂彎內。

宋顯維立馬徹底醒,疑心她餘毒未消,往裡挪了挪,悄然抱住她。

手腳規規矩矩,不敢造次。

睡前殘留的愧疚感翻湧而至,迫使他第一時間道歉:“亭亭,我很抱歉。”

“嗯?”

顧逸亭對於夜間發生之事還剩幾分印象——自己莫名其妙去了上輩子的所在,驚覺來者是宋顯維後,還扇了他一耳光。

其後,二人浸泡在水中,片縷不留,熱烈擁吻,幾乎一發不可收拾。

醒來時,她既有感激,亦有淡淡的失落。

面對宋顯維突如其來的致歉,她不明所以,昂首吻了吻他那邊紅腫的臉。

宋顯維險些溺入她無盡的溫柔中,沉吟片晌,決定與心愛之人分享藏在心裡數載的秘密。

“我……好幾年前,做了個夢。”

顧逸亭身子微微一僵:“什麼夢?”

“一個……有你的夢。”他燒著耳朵小聲道。

早在穗州雲山將他從陷阱中撈出來時,顧逸亭已覺他的反應並非初遇。

做青團那日,她丟擲了疑問,他卻說在夢裡見過她。

那陣子,她認定這不過是句調情之言,現下對應彼此相處的點點滴滴,她越發斷定一事——他保留了部分前世的記憶。

只聽得他柔聲細語:“夢裡,你我早在京城相遇……說來真是不孝,我居然夢見自己的母嬪暴斃,而後在祭奠後與你初見……那會兒我因守孝好些天沒進食,是你路過,給了我一小青團……”

是他!果真是他!他當真對前世有印象!

儘管顧逸亭一直對此存疑,此際聽他親口承認,心頭如遭重擊。

為免自己哭出來,她緊緊咬住下唇,把臉埋在他頸脖間。

宋顯維猶自沉浸在渺茫思憶中,對於肩上的濡溼渾然未覺,語調柔和且沉重。

“我雖很想打聽你的身份,卻因年少的傲氣與羞澀,不了了之。此後,我厭倦自己文秀的模樣,刻意打扮得粗獷,走南闖北,剿匪禦敵,直到應天三年回京,偶然在街頭遇上你……

“我還記得,那年年初,我在兩湖端了一窩山寨、又抓了兩名在逃的貪官,班師回京時,與阿泓、阿昆、阿峻騎著駿馬入城,京中士庶,空巷歡慶,黑壓壓的一大片人頭中,我一眼便看到你。

“你穿了銀紅春衫,容貌比起數年前長開了,自然也美多了……我沒敢多看你,轉頭交待阿峻打聽你是誰家千金。

“聽聞你未獲婚配,我便央媒去提親了,據說那時源自王公貴族的求親者能把顧尚書家的門檻踩破,你卻獨獨答應了我。我在想,哪怕你家衝的是我親王的地位,只要你肯嫁,我自是不會待薄你……

“是年年末的鏡湖行宮之會,我如昨日那般,收到你貼身侍婢送來的點心和書信,如約去了梅心酒泉……當夜,你也出現在那兒,有別於昨夜的劍拔弩張,你、你很主動,於是我沒忍住……”

宋顯維滿臉緋紅,頓了頓,以大手撫摸她的一頭青絲,故作輕鬆道:“你猜後來怎麼著?”

顧逸亭雙臂圈得他更緊了,啞聲道:“後來……我跑了,迫不及待以病弱為由,和你退了婚,沒多久,急急忙忙南下回穗州……”

“你……你怎麼……?”

宋顯維瞠目結舌,震驚得無以復加——她知道!她居然知道!

顧逸亭抬起滿是淚痕的俏臉,顫聲道:“阿維,這不是你的一場夢,是……真真切切發生過的事。”

宋顯維早在想明白柳太嬪和太后中毒的事件時,已懷疑夢境的真實性。

此刻聽她說得出後續,更加確認了先前的推測。

震悚之餘,被無情拋棄的憤怒和無助,如潮水漫過他的心底。

他下意識擁牢了她,既委屈又無奈:“我不知你受藥物控制,誤認為你是真的要與我……所以,你丟下我跑掉,是因為討厭我嗎?這就是你之前死活不肯嫁給‘寧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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