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遠其實完全沒有概念。

但他本能地認為，斤兩，哪怕是“錢”，對於需要執行精密化學試驗的工匠們來說，都太粗線條了。

想到這一點，明遠就去找工匠們商議，想聽聽他們的意見。而他得到的答案也五花八門，說什麼的都有。

倒是有一名工匠提醒了明遠：“明顧問，重量向來是與量器聯絡在一起的。一龠小米乃是12銖，也就是半兩。顧問若是想用小一點的計量單位，何妨也用小一點的量器稱量黍米或是水來釐定呢？”

這一下提醒了明遠。

在他的本時空，全世界統一的重量單位“克”2，實際上就是一立方厘米的水在4攝氏度時的質量。

這與中國歷史上對於水的體積與質量的測算不謀而合。

古籍上就記載著：“冬水一升，重十三兩。”這十三兩是古時的計量單位，換算成為宋時的重量計量，大約正好是兩斤左右。注意，用的還是冬天的水——非常接近4攝氏度。

正是水這種媒介，將體積與重量單位聯絡在一起。

而水會因熱脹冷縮而產生體積上的差異。4攝氏度時的水，是體積最小的。

可是，如今已屆春日，天氣和煦，氣溫回升，上哪兒找“冬水”呢？

這一點兒都難不倒明遠——汴京城裡大大小小的冰窖裡有的是冰。

將冰與水混合，很快就能得到接近零度的水。

再取一升這樣的水，用相應銅塊匹配其重量，再將銅塊的質量用兩塊完全相等的銅塊匹配，等分，再等分，再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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