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一度懷疑羅白白的腦子是有什麼問題?
她還沒好意思直說,她若是真大早上離婚,大晚上去高校找男學生……
是嫌自己風評如今太好了嗎?
這就不是媒體故意抹黑了,就是自己往槍口那兒撞了。
可羅白白在這件事上確實暗藏心機。
她以為好姐妹整天盯著那礙眼的陸宴父子是什麼鬼啊?如今好不容易解脫了,那她作為虞舒月圈內為數不多的密友之一,不得親自給好姐妹物色物色?
就縱容著她孤零零地躺在家裡,萬一睹物思人又咋辦?
而山人自有妙計。
在給虞舒月派遣這項任務之前,羅白白本人已經跟自家弟弟打了八百通電話了。
“老弟,你說平時姐對你好不好?”
“我親愛的弟弟,姐姐就一句話,你肯不肯幫忙?”
“你說這事難不難?不就是把你身邊長得最帥的兄弟給喊出來,讓我姐妹高興高興!”
“姐,請你清楚一點,”羅司宥單手扣球,確定扔入籃筐以後才不緊不慢地應付自家姐姐道,“這裡是男大學生的宿舍,不是你常逛的鴨店。”
他的身後傳來籃球場的一陣歡呼。
而電話裡的羅白白更是激動,“啊啊啊你不是現在就在籃球場上,正好能給我挑最賞心悅目的!”
“哦,”羅司宥漫不經心地開口,“你的哪位朋友?”
“就剛離婚的虞舒月,你小時候很喜歡看她電視劇的虞舒月!”
“哦,知道了。”
那頭的弟弟應了一聲,倒也沒有反抗。
羅白白不可置信——自己弟弟在不談及金錢的時候選擇滿足自己的要求,上一次已經是在他三歲了。
思緒回到當下。
羅白白假裝就是全然不知,生怕自己的弟弟在秋天的第一縷寒風中受了涼,而弟弟那好心的朋友也已經在校園裡等候多時了。
“你就不能找個同城快遞嗎?”
面對好友的靈魂發問,有備而來的羅白白顯得應對自如。
“不能,你不就比同城快遞要省心太多麼,我幹嘛非要花錢辦那事,不如全權交由我最好的朋友你。”
虞舒月覺得自己還是很有必要說一下自己如今身份的為難之處。
“白白,不是我不想幫忙,是我現在情況有些特殊,你能明白嗎……”
話音未落,那邊已經自顧著安排起了她從哪個校門進入更方便——
其實是羅白白總體考量了下哪個路口的帥哥更多。
嘖嘖嘖,她不由自主地開始佩服起自己,就當是給虞舒月送的離銥誮婚大禮包吧。
那邊最不安生的弟弟也不知道何時起催促起了虞舒月的行程。
羅白白這還沒來得及問他最帥的同學準備到位了嗎?
她弟又選擇了沉默不發。
所以,虞舒月也沒想過自己提出離婚的第一天根本沒空在家養精蓄銳,而是含辛茹苦地來到了黎城最有名的a大。
離婚的事倒沒有讓她憂心忡忡,反倒是半夜三更訪問這學校令她有苦難言。
萬一被認出來——那肯定就糗大了。
什麼“虞舒月急不可耐,半夜去找小鮮肉”,“虞舒月離婚是否令藏秘密,且看半夜私會男學生”……
但凡想一下那八卦媒體的標題,虞舒月就頭昏腦脹。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被說服的。
反正,現在誰要說她和羅白白是塑膠花姐妹,她虞舒月第一個出來反對,她為羅白白的家人承擔的風險可不小。
她頭戴黑色鴨舌帽,特意戴了副墨鏡,總之從上都下無不包裹得嚴嚴實實。
但好像一進西門,就聽見了男孩子的呼喚聲。
“舒月姐。”
“啊哈,你就是羅白白他弟的同學麼?麻煩你給他送上去啦,謝謝。”
也沒想過今兒個效率這麼高,早知不過是半個小時的事,虞舒月也就不在一路上“問候”羅白白了。
一襲白襯衣的男大學生大大方方道,“舒月姐,來都來了,不參觀一下我們校園麼?”
“你就是羅司宥?”
“是啊,舒月姐,這種事情怎麼好意思讓別的小夥伴代勞呢?”
虞舒月還沒來得及仔細端詳羅白白她弟這張臉,所以要說家裡的良好基因估計羅白白是一樣也沒繼承到吧,難怪弟弟的氣質這麼出塵。
“又況且,他們都有女朋友,麻煩他們的話,我也會過意不去。”
清澈純淨的少年眼底幾乎不見任何雜質。
羅司宥說起這些的時候又是如此的絲滑。
虞舒月當然毫不猶豫地信了。
“那你不如帶我去食堂轉轉,我有些想念裡頭的炸串了。”
來都來了,還怕曝光?就算有狗仔,多半也被擋在校園外了。
“我都快忘記了,舒月姐以前學校就在隔壁。”
虞舒月和羅白白她弟相處起來卻發覺完全沒有和羅白白相處時的壓力。
弟弟說話總是自有分寸,待人接物又都恰到好處。
況且那張臉充斥著少年感。
“就沒想過要往娛樂圈方向發展嗎?”
“可能是我姐姐不大情願吧,她覺得以我的才華不足以征服娛樂圈,而只有她才能最代表我們家……”
羅白白到底在外禍害了多少人啊。
“司宥,你不要聽她胡說八道。”
“舒月姐,就是我開玩笑啦,”羅司宥隨手已將床上的秋被交由宿管,立即大步流星迴到虞舒月的身邊,“我對許多影視作品很感興趣,不過要真的自己進組花大把時間去拍戲鍛鍊,恐怕我也做不到。”
“所以我更加敬佩和舒月姐一樣的人啊。”
這崇拜的眼神總是令人開懷的。
虞舒月終於有些明白那些事業有成的男人為何人到中年總想娶個年輕貌美的女孩了。
她的感受是一樣的,不光是年輕的外貌啊,就這樣的眼神她也有些抵擋不住啊。
虞舒月低頭挑選著各種炸串,那頭的羅司宥已經開始囑咐食堂的老闆要少油少鹽了。
虞舒月一度懷疑這不是羅白白的弟弟。
畢竟,一個孃胎裡出來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
弟弟會特意考慮她的飲食習慣,而姐姐只會在大晚上使喚自己。
而虞舒月還沒有落座的時候,就已經發覺平常大大咧咧的大男孩已經為她的座位而擦拭許久了,唯恐大學食堂裡的油煙汙染了她的裙襬。
而她吃得少些,自己單獨拿的也沒有吃完,那頭的羅司宥全然將剩下的全都包辦了。
他並沒有責怪她這位姐姐的浪費。
而是說,“早就饞姐姐挑的很久了,沒想到姐姐挑選的幾種蔬菜炸出來的口感都很不錯,下次一定要拉我的小夥伴也過來嚐嚐。”
這種虛假的吹捧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少年的口中出來就這麼真誠。
而虞舒月一直緊張的事卻又發生了。
羅司宥與她身邊突然出現了一群起鬨的人。
“喲,羅總今天不是說很忙嗎?怎麼在食堂裡陪妹子啊?”
虞舒月唯有將口罩拉得更上一點。
“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不要信口開河。”
對比起之前對待自己的語氣,那簡直就是天上地下。
虞舒月沒想到羅白白弟弟身上還有這麼尖銳的一面,不過,很快她就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欣賞了。
大概也看出了虞舒月的左右為難,羅司宥特意站起身來擋在漂亮姐姐的身上,讓虞舒月更容易退場。
那虞舒月當然也不會拒絕。
她心懷感激地離開。
那頭等她走後半晌沒回過神來的羅司宥又被舍友二泉打趣道,“你這眼珠子都快掉到別的妹子身上去嘍。”
而另一個羅司宥的舍友大胖則是說道,“這身材這比例太完美了,我也快流鼻血了……”
“閉嘴。”
那頭羅司宥最不喜yihua的籃球校隊的隊友也恰好路過,“怎麼,就你羅司宥的妹子金貴,別人看也看不得?”
但隨即,羅司宥發出了一聲爆笑,他反常地拍了拍最討厭的男同學肩膀,心中因為“你的妹子”的這幾個字還沒有徹底緩過來。
“嗯,離我喜歡的妹子越遠越好。”
羅司宥回宿舍路上又接到了一個電話。
“姐,怎麼了?”
“你快給我說說,具體安排得怎麼樣了,我們舒月滿意不滿意?”
羅司宥一邊腳踢著路邊的碎石,一邊前所未有地對姐姐恭敬道,“嗯,安排很好,你大可放心吧。”
作者有話說:
羅司宥:安排得很好,安排的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