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什麼主意。”紀月盯著王如海看了半晌，然後緩緩開口，說話時，她擰起眉心，臉上、語氣裡都是厭惡的情緒，“王如海，你想都不要想。”

梁輈撫在她肩頭的手，手掌微微用力，卻被她甩了一下，甩開了手。

紀月將一條腿交迭到另一條腿上，隨後雙手環抱著胸，嘴角扯了一下，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王如海，你別在我這裡假慈悲了。”

她的話一說完，就看見王如海的臉更紅了，他還是站在原處，雙手用力搓著衣服下襬，幾下之後，下襬就在他手裡變得皺巴巴起來。

他不知如何回答，看看紀月，又看看她身旁的梁輈，舔了舔嘴唇。

紀月覺得，現在的他怎麼總是一副木訥又遲鈍的樣子，她眯了眯眼睛，站起身，不再看他，“我讓你來這裡，其他的，別太過分了。”

王如海抬手抹了下眼角，可他的眼淚就從手掌下流了下來，怎麼擦都擦不完，流下來又被他抹在臉上，“我……我只是，想補償你，補償你媽媽。”

這不是紀月第一次看見男人哭了。

她和梁輈分手時，兩個人痛苦地抱在一起，她看見他淚流滿面的時候，心都碎了。

可現在，面對父親時，她卻沒有這種感覺，只是覺得無比厭煩，她垂下眼，盯著自己的鞋尖看了會，隨後獨自走開了。

梁輈立刻站了起來，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拐了個彎，消失了，才收回視線。這下，王如海就有些尷尬了，他低下頭，又用手抹了下眼淚，最後將鼻涕、眼淚都搓在體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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