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騷動

文/望舒

第八十四章：生命的存在

徐意安睜開眼時，入目之處一片昏暗，她迷濛得眨了眨眼，慢吞吞地想，這會兒應該是晚上了吧。

有月光從窗戶中透處，斑駁的樹影被投畫在眼前的天花板上，頭頂的大燈關著，只餘下一旁心電監護機器閃著微弱的燈光，於一室靜寂中，跳動著，顯示著她生命的存在。

她手指微動，卻發現食指尖夾著一個灰色東西，微微偏頭，看見電線的另一端連著床邊的一個儀器，那是測血氧飽和度的，也是在這個過程中，徐意安看見了趴在她床邊側頭睡著的沉凜。

看到沉凜的那一瞬間，她心頭刺痛，腦中回憶翻滾，過去與現在交織在一起。

徐意安眼眶溼潤，想抬手摸摸他，右手剛剛抬起，就被猛地驚醒的男人握住，他彷彿一直沒有沉睡一般，只一點輕微的舉動，就輕而易舉地喚醒了他。

四目相對間，一時間竟是誰也沒有開口。

她怕，他也怕。

她怕這是自己迴光返照前最後的一隅時光，而沉凜怕的，則是她的甦醒是自己的一場夢。

男人黑如墨的眼眸緊盯著她，生怕她下一瞬又合上眼睡過去，這樣的夢，在她昏迷的這半個月裡，他做過太多次了。

徐意安正欲開口，卻忽然感覺到右手背上溫熱的觸感，是他在親吻她的手背。

“小安，你醒了，真好。”

男人的薄唇微微在手背上摩擦，有些癢，但她一點也不退縮，反而握緊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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