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有結束。
倘若如此,那麼蕭騁和趙庸的背後還有一個龐大的、藏在暗處的組織,順德府外折損的那數萬兵馬固然給了他們重重一擊,但他們隨時都有捲土重來的可能。
只要領頭之人沒死,他們就永遠是個隱患。
霍顯要追究到底,要伐毛洗髓,他要把附在大雍根部的害蟲趕盡殺絕,至少讓他們在長達幾十年的時間裡無法掀起波浪。
可幾十年的時間太長了。
這對謝宿白來說是個吃力不討好的事,他既不關心將來大雍要面臨什麼風險,他甚至不關心,在他之後大雍是否還存在。
他淡淡垂眸,唇邊隱沒一絲諷笑,“你比皇帝還要勞心勞力,可惜沒有生在帝王家。”
霍顯不理他的薄諷,說:“找不出趙庸和蕭騁,你也沒法對朝廷交代。”
謝宿白用帕子擦著沾了茶水的指腹,“如今趙庸越獄失蹤,誰的嫌疑最大?”
他緩緩看向霍顯,眼神和氣,口吻卻玩味,“錦衣衛鎮撫使霍大人,你不就是我的交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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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江南溼溼冷冷,對窗能望見薄霧朦朦的天,竹林合圍的蒼穹落不下太明亮的天光,像是永遠停在晚霞退散後的傍晚,天色將暗未暗。
這是一座簡陋但五臟俱全的竹屋,碧梧蹲在屋外的廊下搗藥,樓盼春從後廚過來,手上捉了只活蜈蚣丟進藥碗裡,“一起輾了,好東西,進補的。”
碧梧嚇得一個激靈,又習以為常地閉眼一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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