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於賀海翔瀕死時，見了自己這輩子聽過最優雅好聽，彷彿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一聲嘆息。

像是對他的死，深深遺憾。

——和神許願，是要還願的。

海神的神廟本應該在海里，卻被強行遷移到了陸地。被貪慾喚醒的神積蓄著降世的力量，只可惜曾經呼風喚雨的海上神明，如今虛弱得只能藉助雨夜降臨。

神用神力幫助了賀家。

善願的還願是祈禱和錢幣；

惡願的還願是鮮血和死亡。

可賀海航被賀海翔殺死了，當然要無止境索取的賀海翔來還願了。

第二天賀海翔被人發現死在了廟裡。

死因不是窒息，而是心臟病發作。

那是虛弱的神，第一次在千年後凝聚身體。

後來，賀家最後見過海神的那個人，成了新的掌權人。

一直到了股市動盪，賀家受挫嚴重，為了儲存實力，去了海外銷聲匿跡，神廟便沉寂了下來，荒草叢生。

只是偶爾，能在廟裡彷彿聽見一聲雲遮霧繞的嘆息聲，像是海浪拍打的聲音。

再後來，一場海嘯，神廟沉入了海底。

賀家最後知道“神”存在的人去世了，只留下了一張照片。

照片裡，是白髮海神的半張側臉。

於是後來的賀家掌權人，在接受家族的權柄的時候，都會得知他們另外一重身份——

是一位神的“家臣”。

*

若干年後，海里掉進去了一部諾基亞手機。

這些年掉進海里無數手機，只有這種古老的型號，是進了水曬曬太陽還能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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