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血色都褪了個乾淨，動作急促推著輪椅到她跟前，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往自己的懷裡帶。

陳寄白緊緊地抱著她，用力得像是要把她揉進他的身體。——他總有一種她不要他了的慌亂虛無感，只有這樣緊緊地抱她，接觸到她的肌膚，他的那種絕望感才能稍稍得到緩和，他才能感覺到，她還在，她沒有走，他沒有被拋棄。

他低啞著聲音說：“不會。我不會和她在一起，我和她不會有婚禮。你沒有機會參加我的婚禮，你只能是我婚禮的主角，知道嗎？”

他吻著她，凌亂而沒有章法。直到尋至柔軟，方才探入。

他像是瀕死的魚，在與她的接吻中求得氧氣。

很久之後，他才覺得他活過來了，也終於平靜下來了，沒有剛才那麼驚慌無助。

他放開她，垂眸看著她的眼睛，很認真地說：“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接受你給我和別人的祝福，我只接受你給我們兩個人的祝福。祝福白頭偕老，祝福百年好合，祝福一生相知相守。”

他說的話，是說給她聽，也是說給老天聽。

他祈願上蒼，佑他與她，能夠一生安好，永世不分離。

明明是很詼諧的話，放在平時，他這樣說，她定要啐他不要臉的，還“白頭偕老”，還“百年好合”，還“一生相知相守”？哪有人自己給自己和喜歡的人這樣送祝福的喲。

可是這會兒，他嚴肅正經，認真得像是在祝禱。她幾度啟唇，都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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