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夏之前也曾找過陸東傑,詢問他是否要考研。
若是考研,家裡一樣會支援。
陸東傑很喜歡讀書,喜歡學校的氛圍。
雖然在工地裡也很開心,可更抱著書本的感覺。
陸東傑拒絕了,考研的事他不會放棄,可在這之前還是想多實踐。
而且他在大學談了一個女朋友,也希望早點掙錢結婚。
哥哥姐姐們現在一個比一個富裕,可陸東傑從來不覺得那跟自己有關。
他沒有跟女朋友隱瞞自己的家世,卻也強調,那是自己哥哥姐姐的,與他無關,他只是很普通的一個人,沒有什麼家底。
陸東傑的女朋友也表示她看上的是他的才華,而不是家世,他們以後一起拼搏也不會過得很差。
如今雙方已經見過父母,算是已經把親事定下,只是要等陸東傑女朋友研究生畢業再結婚。
陸東傑這邊已經有了著落,可陸東昇依然光棍一個,成天到處亂混。
他也不是沒有交過女朋友,可最後都吹了。
趙桂芬責怪他太過浪蕩,要是放在以前,他這樣做肯定會被判流氓罪的。
陸東昇覺得自己很冤枉:“我也想找個好姑娘啊,可她們都是衝著我的錢來的。剛開始認識的時候還好好的,在一起之後就吵著我要買這個買那個,煩人得很。”
陸東昇之前有個女朋友,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
結果結婚的時候,對方父母獅子大開口,一張口就要十萬的彩禮金。
陸東昇原本以為只是女孩父母不好,畢竟之前女朋友就跟他說過,自己爸媽重男輕女,經常虐待她。
陸東昇是有些大男子主義的,覺得女孩可憐,所以更心疼她,對她特別的好。
沒想到女朋友一點反對意見也沒有,說什麼自己父母不容易,辛苦把她養這麼大,她現在嫁出去了,總得給家裡表示表示。
而且她也想揚眉吐氣一把,讓大家知道她是個女孩也是不差的。
陸東昇直接就給跑了,那個女孩後來還跑過來求複合,陸東昇避而不見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於是就去找了趙桂芬,趙桂芬又找到陸夏。
陸夏去問陸東昇是怎麼一回事,陸東昇也沒隱瞞,一五一十地跟陸夏說清楚了。
“我是拿得出手這麼多錢,哪怕再多一倍,我也可以眼睛不眨一下。花錢買個清淨,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姐,我不想這樣。
我不知道怎麼說,我就覺得我跟她過不到一塊。”
陸東昇心裡很是難過,他是真喜歡那個姑娘。
雖然一開始更多是同情,可能在一塊肯定不只是同情。
趙桂芬說,嫁女兒時很多父母都喜歡故意抬高價,其實是可以談談的。
況且彩禮拿走,興許會陪嫁回來不少呢。
陸東昇卻不想費勁了,直接冷了心,別說以後還要結婚過日子,現在都不想見到那個女孩。
陸夏也不急著說什麼,而且慢條斯理地在那洗茶倒茶。
“你真的想好了?有些事一旦做了決定,就不能再回頭了。即便回頭,傷痕留下,也難以和從前一樣,甚至會成為隱患。”
“恩,我想好了。”
陸東昇別看性子跳脫,卻也是個犟脾氣。
尤其這些年,他做了生意成了老闆,也更加受不了委屈。
一旦決定,基本上就沒有迴旋的餘地。
大約也是因為如此,那女孩覺得他們都走到這一步了,覺得不會有更改,就敢讓父母提出這樣的條件。
陸夏一聽就知道,那女孩也是同意的。
固然重男輕女家庭出身的女孩往往是無法自己做主的,可她沒有絲毫反抗的意願,這樣的女孩娶進來,陸夏覺得是不行的。
陸夏不會去幹涉陸東昇的決定,卻已經打算在兩人婚前要做一些準備措施,?決不允許女孩將自己的親戚家人塞進他們廠子裡來。
陸夏現在對旗下產業都是有明文規定的,親戚朋友想要進入公司工廠,不僅要按照正規招聘流程,甚至還要更加嚴格。
他們的產業已經非常龐大,若是搞成家族企業,很容易自己把自己搞垮。
陸夏絕對不允許自己人拖後腿,懲罰將會更加嚴厲。
一人出事,全家滾蛋。
畢竟再怎麼按照規章制度要求,有親戚關係的人進廠子進公司,肯定是會得到普通工人說沒有的優待的。
陸夏很公平,你享受多少便利,就要付出多少代價。
為此,也曾引來不少非議,甚至還有人跑到陸東昇等人面前告狀。
陸夏當時冷眼旁觀,看看大家的表現如何,若是因此反對她,那麼就直接切割。
陸夏之所以沒有把所有產業攏在一起,成立集團公司,就是不想弄得太龐雜。
有時候反而是一種拖累,還不如各自管各自的。
還好,家人們的表現令陸夏很滿意,並沒有因為這些年有錢了,習慣手裡握大權就受不住管控了。
依然能夠遵守規定,該怎麼著怎麼著,不會為那些人說話。
“我知道婚姻不能兒戲,都談到這一步了……可是,我想到那天她跟我說的話,我就沒法面對她。”
陸東昇並不是介意這些錢,而是感受到女孩對於自己的勞動成果的忽視。
沒錯,這些錢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可也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憑啥她覺得為了面子,自己就得無條件拿出來給那些他討厭的人。
雖然對方是他的未來岳父岳母,可他沒忘記兩人能在一塊,都是因為女孩跟他說自己在家裡是如何被家人苛待。
他因此很討厭未來岳父岳母,沒有直接打上門都是給面子,結果跟他訴苦的人,反倒為了讓自己受到他討厭的人重視,讓他砸錢給對方。
陸東昇覺得自己彷彿被當做了傻子,這不是耍著他玩嗎!
別跟他說什麼那是親生父母,高天佑還是陸滿滿的親爹呢,那男人要敢過來,他們陸家人誰認了?
可是這種事說出去,大家也只會怪他不大氣,於是乾脆不解釋。
反正他心裡膈應得很,覺得這婚結了也沒意思,就這麼著吧。
他陸東昇愛憎分明,眼睛裡就是揉不了沙。
陸夏知道他的想法,也就讓趙桂芬和陸國強別摻和。
結婚是一輩子的事,就算能夠離婚,也沒必要明知道是一個坑還非得踩一腳。
陸夏一出聲,其他人也就沒說什麼了。
那女孩一直在鬧,甚至還讓自己父母家人過來,說陸東昇耍流氓。
這下可把陸東昇徹底惹怒了,直接報了警,要去公安局說清楚。
他要是耍流氓就直接進監獄,他要是沒耍過流氓,就要控告那女孩家人汙衊他的清白。
這麼一鬧,直接嚇得那一家人跑了。
不過也因為這件事,陸東昇的名聲變得不怎麼好,都說他仗勢欺人。
如今大家崇尚金錢,又極為仇富,管他事實如何,就覺得他有錢肯定是他的錯。
畢竟他那麼厲害,人家就是個普通人,怎麼鬥得過他。
陸東昇也不在意,愛咋說啥說啥,他反正問心無愧。
要是惹毛了,直接扔一封律師函。
那女孩並未放棄,還找到機會跑到陸夏面前求她。
女孩知道陸東昇最聽陸夏的話,所以把希望寄託在她的身上。
陸夏自然沒有理會她,只是讓陸海霞告訴她,他們陸家人不喜歡菟絲子,只喜歡橡樹。
自那以後,這件事就過去了。
可陸東昇也就再也沒有動靜,平常朋友圈子裡也沒有女孩,全都是男的。
如今他還差兩年就三十了,別人家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他還一點動靜也沒有。
趙桂芬很是心急,可要是想給他相親,他能直接跑了。
一直唸叨人家也不搭理,還說自己是黃金單身漢,鑽石王老五,把趙桂芬氣得直跳腳。
“你看看你多大年紀了!現在還打著光棍,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行了!”
陸東昇淡定地挖了挖耳朵,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時,他驚得直接被口水嗆住了。
現在,臉皮厚了,無所畏懼。
“媽,人家愛咋想咋想,誰要是敢跑到我面前說,我敬他是條漢子!”
趙桂芬氣得腦仁疼:“誰跟你一樣,一大把年紀不結婚。你看看,現在又要過年了,你又要長一歲了,到時候誰還看得上你。
今年你三姐夫也回來過年,二姐夫也跟咱們過年,你弟也會把未婚妻帶回家,大家身邊都有人,我看你到時候孤零零一個人咋辦。”
今年嚴以鈞請假回家過年,他並沒有去京城而是跑到陸家這邊。
他說平常都是陸夏到處跑幫他照顧家裡的老人,每次過年還跑去他那,他現在有假也得跟陸夏回孃家過年。
嚴以鈞的假期一向很少,做了這麼久的姑爺,結婚後就從來沒有回過陸夏的老家。
今年如此有誠意,大家都很是高興。
嚴老爺子和趙老太太也支援他這樣做,平常他因為工作就對媳婦有所虧欠,過年這種大日子就該多陪陪陸夏和她的孃家人。
陸穀雨看陸東昇的臉色有些不好,連忙出聲制止:
“媽,你少說兩句行不行。這種事又不能強求,遇不上合適的,也不能隨便娶一個吧?況且是東昇不想找嗎?你也看到了,好多女孩都是衝咱們家的錢來的,娶這樣的姑娘還不如打光棍呢。”
“怎麼就沒有合適的,找知根知底的姑娘不就行了。”
趙桂芬的目光投向了一旁手裡正耍著小刀的陸海霞,陸穀雨直接被口水給嗆了,猛地咳嗽。
“媽!你別亂點鴛鴦譜,海霞可是跟咱們是一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