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又想起來,前些日子村長說過,如今已大旱三年,早些日子還能靠山泉水度日,如今連泉眼也幹了,已經到了鬻兒賣女都過不下去的時候了。
林瑞的父親死了沒兩年,留下的田地就落入族叔手裡,只剩孤兒寡母相依為命,眼下母親也不知去了哪。
對,對,他們也說過,要幫他把母親找回來,還問他想不想母親,問他母親到底去了哪,但他不肯說。
他不肯說,因此捱了打,村裡的老爺們怕他燒壞了腦子再問不出來什麼,這幾日還寬宏地分了他幾口水喝。
他有時覺得熱,有時又冷得過分,他想起地獄,偶爾會來個乾瘦嬤嬤同他說話。
“娃娃不要犟,這是大功德的好事,”嬤嬤說,“耽誤這麼多命,當心要下阿鼻地獄。”
如果地獄是這個樣子,他又冷起來了,打著擺子往日頭裡栽,他不害怕。
他恍惚是知道他們想做什麼的,但腦子渾渾噩噩想不清楚,周圍人焦急生氣時他便想笑,周圍人帶了笑意他就害怕。他像是等待宣判的囚徒,只能期待奇蹟發生,他要他們氣急敗壞大失所望,但他們的神色越發輕鬆,並一日一日更輕鬆。
於是他幾乎要被恐懼吞噬。
這一日終於來了。
他聽見門外看守的人大笑,有人點燃了紅燈籠,正掛在他家門口。
喧譁的人聲近了。
他囫圇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向外衝。
不,不!不!!讓我下地獄吧!讓我下地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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