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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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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著的男人全名叫裴勁揚,是陳靜老公,這樣躺了兩年。

不是癱瘓,癱瘓的人有意識,他沒有,他是植物人。

陳靜和他結婚不到兩年半,他躺了兩年。

算算日子,和他同處的時間還沒他爸時間長。

想到這,便想到那人說的切了瓜。

今天燥熱,陳靜沒胃口,晚飯沒吃。現在散了熱,倒是生了餓意。

陳靜將切好的瓜端到次臥,持著水果叉坐在裴勁揚的床邊吃。

雖然沒意識,但卻離不開人。

這兩年,陳靜和裴勁揚他爸每天像接力賽般活著。

白天他爸陪著,陳靜下班就輪她。

從兩年前裴勁揚被宣告為植物人時,陳靜身邊人便自發地不再打擾她下班時間。

譬如今天的單位聚餐團建,其他人都默契地在沒有她的微信群裡熱聊,只有陳靜帶教的小溪沒掩藏好她的憐憫。

男人做事細緻,蜜瓜被切的方正、大小正好一口,和他人一樣的板正。

陳靜瞅著盒子裡擺的跟站軍姿一樣的蜜瓜,眼底不禁染了些笑意。

陳靜和裴勁揚都不是鹽城人,所以沒出那事前,陳靜和裴勁揚他爸就定親時和辦婚禮時見過兩面。

兩人性子都冷,裴勁揚在時也說不了幾句話。

和陌生人差不了太多的倆人突然就被捆綁生活在了一起。

陳靜裝不出親近熱絡,好在裴勁揚他爸不在意。

陳靜很少喊他“爸”,說話的開頭一般都沒有稱呼,好在裴勁揚他爸不在意。

陳靜其實想到他,心裡叫的都是他的名字——“裴軫”或是“那個男人”,好在裴軫不知道。

裴軫切了一整顆玫瓏,陳靜吃相斯文,吃了近一個鐘頭。

肚子有點撐,陳靜把餐具洗淨後,跳了節健身操。

又發了身汗,陳靜這會兒坐不下身了,嫌自個兒髒,站著等身體不再繼續發熱後便直接去了浴室。

東邊那間大房原本是裴勁揚和陳靜的婚房,現在陳靜一個人住了近一年。

陳靜受夠了半夜驚醒,身邊躺著個毫無知覺、毫無反應的活死人。

陳靜也受夠了半夜裴勁揚大小便失禁的惡臭味。

陳靜提出分房的那天,裴軫沒說話,就點了點頭,等陳靜下班回家時,裴勁揚就已經躺到南邊的次臥去了。

裴軫住在主臥旁邊的書房,書房很小,他支了張行軍床,晚上才鋪開,白天起床便歸置好,不嫌麻煩。

裴軫的東西很少,當初來時就拎了個20寸行李箱。

這個將近130個平方的房子,幾乎找不到裴軫生活的痕跡。

陳靜的房間很大,大到有富裕的空間讓裴勁揚幫她做了個衣帽間。當初兩人定下這套房的初衷就是這個大大的主臥和寬闊的客廳。

拿到鑰匙的那天,陳靜窩在裴勁揚的懷裡聽他暢想兩人每天在主臥那個陽臺上看旭日東昇、夕陽西沉。

“我們的女兒可以在這學走路,長大點兒就可以在這搭積木、拼樂高!”

裴勁揚在滿是灰塵的客廳來回跑,揚起的粉塵害得陳靜只打噴嚏,追著要打他。

裴勁揚想要女兒,經常給陳靜發小女孩的表情包。

陳靜說他倆的女兒不一定有這麼好看,裴勁揚立馬就會回嘴說:“我倆的絕對好看!我老婆這麼好看,我女兒怎麼可能會不好看。”

裴勁揚的確外貌出眾,陳靜也不遑多讓。

倆人當初參加單位組織的聯誼時,都是各家響噹噹的招牌。

後來金童玉女的結合,也是羨煞了眾人。

房子在這,陳靜在這,裴勁揚在這,卻再也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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