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影搖曳，南柯不想自己來到這兒說的第一句話竟是個問句。

聽到自個兒聲色有異，她一轉頭看向桌案銅鏡，鏡中容顏赫然是她十五歲的模樣。

看來一切都按照那場小秘境裡的情況變幻了。

南柯收回視線，面前的沉明琅對她略一點頭，便提了衣裳下襬坐在南柯身邊，輕聲答道：“你來後我便以內觀之法追尋你，所以跟著來了……唔，畢竟我也好奇我的心魔到底因何而起。”

“那你有頭緒了嗎？”南柯問道，“畢竟心魔大都是未完之執念所化，你在這秘境裡，曾有什麼執念？”

沉明琅搖搖頭：“彼時心態彼時知，眼下我也沒什麼頭緒……哎，光顧著說話了，你頭上這冠兒沉不沉？我替你拆了罷。”

南柯孃家富貴，成婚用的冠兒都是真金打的，攢了幾顆大珠不說，那金鳳口裡銜著的紅寶都比尋常冠兒大上些許，可見是用了十二分的誠意。

南柯眨一眨眼，說了聲“好”，而後便提起裙子坐到妝臺前，沉明琅跟她過去，將那一頭金簪珠翠點點卸下，最後只餘下一頭烏溜溜的長髮。

沉明琅將那些釵環一一收入妝奩，從銅鏡裡溫聲道：“我記得那年在這時，我也說了這樣的話，不過你沒讓我碰你，我還在想，我是不是惹你不高興了。”

“對不起嘛，”南柯轉過身子，將自己埋進沉明琅懷裡，“那天我狼狽得很，裙子都溼透了，又有些閒話，我心情不好，現在當然不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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