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從湖心往湖岸邊走的時候，暴雨也開始以一種極其不尋常的速度平息了下來。

等他們走到岸邊時，大雨已經聽了。

天空中陰沉的雲似乎也不如一開始那麼密集，而是從雲層邊緣隱約透出一絲太陽光的光亮來。

謝喬喬抬頭看向空中，輕輕：“天要晴了。”

張雪霽也跟著抬頭往上看。他道：“但以後總還會下雨的，要等千年萬年，死很多人，活很多人之後，才會真的天晴。”

謝喬喬疑惑的瞥了他一眼，但是沒有跟著說話。

她總覺得張雪霽說這句話時，是很難過的。

上岸後張雪霽去找了老城主——他把鹿鳴湖的事情和老城主大致說了一遍，那位因為驚嚇過度而臥病在床的老人對此已經沒有了多管閒事的精力，在聽完張雪霽的話後表示自己只是個門外漢，具體怎麼處理完全聽張雪霽排程。

去見城主時他們又見到了衛彥，這個沒心沒肺的傻瓜還和張雪霽抱怨說那位不告而別的胡姑娘，怕不是來騙吃騙喝的仙人跳。

張雪霽讓人從鹿鳴湖湖底撈出了兩具屍骨。

按時間算，朱萱和朱路平也不過死了小半年不到，但屍骨卻已經和沉湖了好幾年的白骨沒什麼區別；城主府的小廝不會分辨男女骨頭，張雪霽就讓人把骨頭瀝乾後襬到簷廊底下，自己蹲在那借著太陽光分辨。

朱萱的屍骨他都用乾淨的布織袋子裝好，囑咐小廝帶進鹿鳴山深處掩埋，還需立碑，每年按時前去打掃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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