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知宜看了許久才懂得,梁徽是把死寂的絕望留給作畫作像的人,把一切光明和溫暖的希望都留給了神像。
一種至深至厚至遠、澎湃激烈難抑的情感無聲無息抵達他的心底。
梁徽畫神、畫形,也畫蠱,心蠱情蠱,祝知宜感知到了危險,卻無處可逃、清醒淪陷。
那種無邊遼闊的深情叫囂著軟化他的筋骨意志、侵蝕他的懷疑不安,溫柔又強勢地將他一步一步拖進梁徽的繞指柔裡,不將他一顆心臟磨軟誓不罷體。
明明這個屋子裡畫的、雕的、刻的全是他自己,祝知宜卻像誤入別家藏室的小賊窺探別人的秘密,不敢驚動了主人。
他不知道,就在他的腳下,梁徽還掘了整整一個地宮陵庫,存放的也全是他的玉雕金像,被後人發現時舉世震驚,如此精湛的工藝古物被定級為世界級奇觀。
這是後話了。
一些畫紙、石像上隱約能看出乾涸的血跡,調色上也不像是顏膏石能調出來的朱赭,血腥味從石膏中隱秘洩露。
祝知宜心重重一跳,腦中忽而浮出一個令人心驚的猜測,梁徽不會……
他這樣沉穩淡然的一個人竟也難得慌亂起來,寬袖碰掉了案牘上的筆箋,手指微抖著撿拾,卻發現了熟悉的字跡——他自己的。
可他記憶中從未寫過“數奉手書,敬悉康知”、他也不會寫“暌違日久、謁望疏深”、更不會寫“烈寒料峭,幸自攝衛,起居諒必佳勝”,越看越蹊蹺,心跳得也越快。
Loading...
未載入完,嘗試【重新整理】or【關閉小說模式】or【關閉廣告遮蔽】。
嘗試更換【Firefox瀏覽器】or【Chrome谷歌瀏覽器】開啟多多收藏!
移動流量偶爾打不開,可以切換電信、聯通、Wifi。
收藏網址:www.mobvista.cc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