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灼目視著前方，漆黑的眸一片深邃。車子駛入大學教師員工樓，正是除夕，家家戶戶都亮著燈。

老房子隔音並不太好，甚至能聽到客廳傳來的電視聲。

宋灼爬上六樓，在一戶門前站定，抬手敲了敲門。

很快有腳步聲響起，李惠開啟門，藉著走廊燈光看清他的臉：“怎麼溼成這樣？快進來擦擦。”

宋灼站著沒動，任由雨水從耷拉的頭髮上落下來，劃過稜角分明的臉側，他啞著聲：“老師，學姐是不是在你這兒放了東西？”

李惠心頭一跳，表情立刻凝重起來：“她出事了？”

喉頭酸澀得難受，宋灼緩慢地點了點頭，艱難地發出聲音：“別傳出去。”

李惠瞭然，她轉身進去，沒多久拿出一個檔案袋遞給他，還拿了條幹毛巾：“擦擦。”

她推了推眼鏡，嘆息道：“上個月她來找我的時候我就覺得哪兒不對了，可問她她又不肯說。這孩子一向有主見，唉。”

嘆了口氣，李惠沒再往下說下去。

檔案袋裡不知道裝的什麼，厚厚的一沓。

宋灼攥得邊角都有些發皺，他點點頭：“謝謝老師，我先走了。”

不等李惠出聲挽留，他將毛巾還回去，拿著檔案快步下了樓。

車子還停在樓下，員工樓大門口掛著兩盞紅燈籠，兩邊貼著一副對聯。

宋灼護著檔案不被打溼，很快地鑽進車裡。

燈光亮起，他抽了張紙擦乾手和牛皮檔案袋上的水漬，才將它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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