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龐貝羅突然出聲。
「我有事要麻煩那位服務生。」
原來是歐茲。
「你能幫忙給遺體上妝嗎?」
女子已經從卡式沙發被移動到內側的圓形餐桌上。
「麻煩你了。」
「我會的。」
我拿著跟龐貝羅借來的化妝包過來大廳,開始替女子化妝。她的後腦枕著代替枕頭用的書本。
我拿粉撲沾了粉底,從她臉頰內側往外輕拍。
「我想你應該聽龐貝羅說過了。」
站在我旁邊的歐茲出聲。
「是的。」
「第一次見到我女兒的那天,她正陷入幻覺和幻聽,將自己疼愛的小貓放到磨缽裡面給搗爛了。」
臉頰上完粉後,接著從眼睛下方到耳朵上方,再從鼻翼到耳朵中央。
我儘量不去看歐茲,因為心裡莫名害怕被他看到我自己的表情。
耳朵之後,接著往下顎和耳朵下方輕拍。她生前憔悴的模樣已不復見,看起來很安詳。上完底妝後,我接著幫她描眉毛,畫唇線。
整個妝完成後,黑髮中央浮現了一張女性的娃娃臉。
「謝謝你。」
歐茲走近撫摸女兒的頭髮。
「我知道這不是最好的方法,但是,我能為她做的只有這個。」
他的語尾帶著顫音。
「我並沒有立場指責你什麼……」
我忍不住脫口而出。
歐茲一臉訝異地看著我。
「我也殺了自己的小孩,在她連搖搖晃晃地走路都還不會的時候。」
艱澀的回憶隨著說出的字句在腦海中甦醒。
從專門學校畢業以後,我透過朋友介紹和一個大我兩歲的男人開始交往、同居,沒多久我們就因為懷了小孩而結婚。孩子出生後,雖然有婆家幫忙照顧,但我還不想定下來,常常放著小孩不管,出門和朋友四處溜達,而且那陣子也常和先生一起去夜遊,之後我因為孩子連日半夜哭鬧不停,加上這樣四處遊玩而有了長期睡眠不足的毛病,結果某天清晨醒來,我便發現自己的女兒渾身冰涼地躺在我的胸口下方。那天半夜她一直哭鬧著想喝奶,我恍恍惚惚地把她抱在胸前餵奶,最後卻是睡了過去,將她死死地壓在自己身下。我先生那天也沒有回來。我慌得急忙叫救護車,卻仍舊太遲……死因是窒息。我先生的父母聽到這個訊息彷彿鬆了一口氣,丟垃圾似地讓我和他們的兒子迅速離婚,而且從此再也沒有任何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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