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仰倒很平靜，自若地低頭翻著放在桌上的書。

謝珉看著四周的人不斷的小動作，覺得很煩，沒理身邊問他分組的同學，抓起書走到最後排的隋仰旁邊，把實驗手冊丟在桌上，在安靜的實驗室發出不大不小的響聲。

隋仰比謝珉高很多，謝珉站得近了，感到些微壓迫感，便沒抬頭看他，過了幾秒鐘，聽見隋仰低聲說：“小學生，我們是不是第一次同班。”

謝珉沒理他，低著頭拿起桌上配平板電腦的電容筆，在螢幕分組的介面選了自己和隋仰的名字，按了提交。謝珉餘光注意到隋仰制服的袖子好像短了，隋仰可能又長高了。

他的制服外套看也起來有點舊了，應該換新的，但是他沒有換。

謝珉突然想起，在高一開學式上，自己看見隋仰上臺，代表新生演講的時候，自己在心裡想隋仰真夠裝的，校服熨得筆挺，做得比所有人都要合身。

“怎麼不說話了。”隋仰又問他。

恰好螢幕介面重新整理，要求小組成員各自寫下簽名，謝珉簽了自己的，把筆遞給隋仰，才說：“別叫我小學生。”

隋仰低頭看他，接過筆，好像覺得很好玩似的笑了笑。

謝珉發現隋仰最近應該是很累的，笑容也勉強，但仍舊有原來那種謝珉曾經覺得裝模作樣的鎮定和英俊。隋仰看看螢幕，簽了名，說：“好吧，謝珉。”頭一次完整地叫了謝珉名字。

想到此處，隋仰和謝珉父親的飯局終於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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