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老太太睇她一眼,眼珠子黑漆漆地閃著光,像能把人從麵皮照到心。露濃在這雙眼睛底下,些微垂了臉。
老太太慧眼如炬地照她片刻,匆匆領會,卻不拆穿。
到晚夕,老太太早不怒了,反倒有些心平氣和地與老侯爺議論,“我問過露濃那丫頭,也不過是中秋那夜,兩個人在河邊撞見,姓席的上船拜見,丫頭小廝們一時貪耍,沒陪著,叫外頭人瞧見了,才傳出這些話來。事情原沒什麼要緊,只是有一樁,如今這些話已經傳了出去,外頭議論得不好聽,露濃的名聲也作弄壞了,再要想別的親事,只怕那些人家反倒要抬起臉,像咱們去求他們似的。咱們家是從不為這種事求人的,從前都是人三催無情的來求著咱們的小姐,唯有這一點,如今難辦。”
這一說,也將老侯爺難丟手的心事提起來,“按你的意思,還是這席泠是正選?”
老太太捏著手,慢慢思想,炕桌上的燭光跳在眼內,全是閃爍的心眼,“我從前說姓席的不好,也不過是叫那小子氣的。平心而論,姓席的相貌人才與露濃再般配也沒有了。再有一點,像你說的話,這個人那樣的家世,卻如此年輕,就官居四品,要緊還不是掛名的官,手裡是有實權的。如今縱有四五品的年輕後生,也都是仗著家裡的干係,討的個閒職,在朝廷裡實則說不上一句話。”
“噯,你這才算明白我了!”老侯爺捋著須頻頻點頭,“你當我為什麼一向看好他?那些討封賞的公子哥,不過是在朝廷混個例,外頭好看好聽的。自打我退下來,咱們家在朝中能說得上話的人屈指可數。向來一朝天子一朝臣,縱然我有似林戴文那一班的學生,他們看著敬我,可有事情,未必真會幫忙。兒子們也是四十多了,我看如今就是頂頭了,再難升上去。倘或招贅了席泠,保不準,他還能有我從前的風光,內閣六部,不出二十年,他總要佔一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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